宮晉一開始說就根本停不下來,像是要把這麼多年的委屈都給發泄出來。
“那日我們家娘娘根本就沒見過齊妃,隻聽說她一早就被皇上給召到跟前去了,因為再過幾日就是封後大典。”
晏舟的記憶裏並沒有這方麵的記憶,但是封後大典,他是聽說過的。
“我記得前朝登記在冊的妃子就隻有我母妃和齊妃兩個,其中聽說齊妃和皇上是青梅竹馬,為什麼成為皇後不是她?”
這話問的直白,宮晉其實也不知道究竟是怎麼回事,心裏想著兩人平日裏沒什麼恩怨,但嘴上卻說。
“宮裏的人也都是這麼覺得的,隻是曾聽守夜的人說,有一夜,齊妃留宿養心殿,但後半夜卻被趕了出來,哭的梨花帶雨的,那件事發生的時候剛好是在皇上宣布了,封後人選的時候。”
宋辭若有所思地抿了一口茶,心裏歎氣。
青梅竹馬到底抵不過歲月的摧殘,隻剩下相看兩惡了嗎?興許齊妃就是因為這件事惹惱人?
“那之後呢?她就沒找過柔妃麻煩?按理來說,她不該這麼忍氣吞聲才是啊,好歹還有她父親在。”
宮晉理了理衣裳,神情有些複雜。
“說起來,那時候宰相大人還不是宰相大人,要是再往下說,我就不知道了。”
一聽他這麼說,晏舟對諸忠懷的事越發上心。
不得不說,宮晉的出現,給他們提供了很多的東西,雖然都不完全,但是也並非不能找到真相。
有時候,事情的真相隻把握在一小部分人手裏,有理有據的猜測,比外麵的謠言要可信的多。
“小殿下,時候差不多了,我也該回去了,隻是……老奴還有一事想拜托殿下。”說著宮晉竟然要跪下來,臉色也是不好看。
一旁的宋辭可受不起如此大禮,當即往側邊退了半步。
晏舟也沒想到宮晉會行如此大的禮,立馬把人扶了起來:“公公,有話不放直說,能幫的我自然會幫的。”
宮晉老淚縱橫的,顫巍巍地說道:“小殿下,您也知道,我如今歲數已經大了,身邊一個親人也都沒有了,您方才不是問我,宮裏的老人為什麼隻剩下我一個了嗎?”
“不是我不說,而是我不敢說啊。”
見晏舟震驚。
宮晉趁機說道,“小殿下,在當年的那場大火之後,宮裏的人就莫名少了不少,不是被打發出宮了,就是被關了起來,更多是成了那是皇上的陪葬。”WwW.com
這話說的,就好像是有人想將經曆過那場大火的人全部處理了,就像是在藏著什麼不為人知的秘密一樣。
“所以你僥幸逃過一劫,因為害怕被那人發現,就一直不敢說話,所以才裝聾裝啞?”在來的路上,蕭策安和他們提了一嘴,說宮晉曾經是個聾子。
說是最近幾年才好了。
宮晉點了點頭,不用說裝聾作啞了,就算是能活下來,他哪裏還管得了這些。如今既然晏舟小殿下來了,是最好不過的了。有他幫忙,自己一定能逃離皇宮的那個地方。
“小殿下,您就幫幫我吧,我這一輩子活了這麼長時間,實在是不想連死了都要待在皇宮那樣冷血無情的地方,那裏實在是太冷太冷了。”
不等晏舟答應,宮晉又要跪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