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苦了,跟在後麵的小秋和高大夫了,兩個人費了好大的力氣才跟了上來,但也隻能看到個李德全後麵背影,看著他穿過樹林,又趟過了水。
要不是他的神色焦急,真的像是家裏有人病著,他們都要懷疑李德全是不是要把他們給拐賣了。
因為實在是太遠了。
好不容易到達目的地的時候,高大夫臉色慘白,坐在地上手裏捧著穗花遞過來的熱水,半天都沒緩過勁來,至於小秋,到底是年輕,半晌就恢複了。
頗有些好奇地打量著這個建在山裏的土房子。
“這樣的房子是你們自己建的嗎?為什麼要住在這裏啊,這裏還挺大的。”好像也就隻有他們這一戶人家的樣子。
李德全懶得回答,就裝作沒聽見。
就算是沒有人回答他,他眼裏的好奇是一點都不少,繞著屋子前前後後的轉著。
穗花也隻當他是個孩子,沒在意。
“大夫,幫我們看看吧,裏麵的人到底還能不能活了?”穗花見高大夫好不容易緩過氣來了,立即催促道。
清晨,就在李德全走了之後,那男子又燒了起來,說了好多胡話,到現在退了。
但實在是嚇人。
高大夫點了點頭,顫顫巍巍地站了起來,叫小秋過來扶著點自己,“走,進去看看。”
李德全也拿著醫藥箱跟了進去。
男子原本的衣服都被換了下去,臉上和身上的血跡也都被李德全擦幹淨了,這才不怎麼嚇人,但是把脈了半晌,高大夫才敢說道。
“這人和你們是什麼關係?”臉色還有些沉重。
“大夫,這人是我們撿來的,怎麼了?”穗花皺眉,還以為是救不活了要他們準備後事了。
結果高大夫搖頭說道,“能救是能救,隻是這人腦子被傷到了,似乎是撞到了什麼東西上麵,又聽你們說發了兩場高燒,隻怕醒了之後會最輕失憶,最重會變成傻子。”他歎了口氣,好歹跑了這麼遠的路,也不願意看著這人就這麼躺在這裏,從懷裏摸出銀針來。
“罷了,相遇就是緣分,我給他紮針試試,看能不能有些用處,你們先出去吧,等半個時辰之後再進來。”
高大夫到底是年歲高了,又趕了路,如今手裏拿著銀針的時候,都會有些抖,無奈隻能叫小秋進來幫忙。
“我來說,你負責紮針。”
作為他的藥童,小秋很多都是會的,隻不過他一直沒讓他上手,這孩子心太躁了。
高大夫歎了口氣,外麵的穗花和李老頭也沒想到自己救了個人,結果會變成個傻子。
“老婆子,要是等人醒了真的傻了怎麼辦?”李德全歎了口氣,自己救也不是不救也不是,如今著變成了個傻子?難不成還要他一個糟老頭負責後半生嗎?
穗花直接白了他一眼,“什麼怎麼辦,不就是個大活人嗎?多一個還能養不活了?”
既然救了就要救到底,哪裏又救一半的道理。
“我看這孩子年紀也不算大的樣子,要是真的傻了,我就是他娘,你就是他爹如何?”穗花說著,說著還有些激動起來。
李德全嘴角抽抽,不過沒有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