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清晨的第一縷光,落在山邊的時候,壓境般的大軍早有預謀地出現在了南城門邊上。
烏壓壓的一大片,望不到盡頭。
守城人還在打著瞌睡,對方就已經吹響進攻的號角了。
“敵襲,敵襲!”
尚且還對著空棺材哭喪的群臣和宮人,在得知草原人趁機偷襲的時候,不免有些亂了陣腳。
“這些人是瘋了嗎?”
“將軍,魏將軍在何處?”
“荒唐,簡直荒唐,大軍壓境竟然沒有一人發現嗎?”
“快請宰相來啊!”
金色的殿宇內,諸忠懷穿著戰甲手裏拎著銀色的戰盔。
宮人都被屏退,隻有少數幾個人在門外守著,他慢慢走上台階,看著台階下麵,眼前仿佛已經出現了百官臣服的場麵。
過了今日,他就能得償所願了,明晃晃的金色座椅帶著無盡的誘惑,他伸手撫摸著兩側雕刻的栩栩如生金龍,手感分明是冰冷的,卻叫人看著就熱血沸騰起來。
諸忠懷閉上眼睛,嘴角的笑帶了幾分瘋狂的意味。
他終於可以名正言順地坐上這個位置了。
自打他將女兒送進宮裏之後,所有人都說那才是今後母儀天下的皇後,是一國之母。而他作為皇後的母家,地位自然會水漲船高,可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一切都變了,但是現在已經無所謂了,他即將成為這個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皇帝。
晏舟的存在令他擔憂過,也想過間接控製,卻發現這人對於皇位毫無興趣,隻沉迷於平庸生活,簡直無可救藥。他就明白這個位置隻能他來坐。
而如今魏飛雨他們已經成為強弩之末,不成威脅,如果說下令抓捕宋辭隻是緩兵之計,那已經和他達成合作的草原人,他付出的代價也隻不過是些土地,替他掃清所有的障礙,以及不順眼的存在。
很合算,諸忠懷覺得,甚至他覺得失去一些土地,就能得到這個位置是再劃算不過的了。
想到待今日一過,朝廷中異己除盡,剩下的人自然而然會讓他登基。天下人也會知道是自己擊退了敵軍,對自己尊敬有加、頂禮膜拜。
“報,諸位大人請您前去議事。”門外傳來傳話聲。
諸忠懷放開手裏的龍頭,看著門外方向,“好。”
諸臣有些心急地提到就要殺過去,還有人認為這就是一次試探,要派人過去和談。
“放屁,人家都打上門來了,你還有何談,是不是今天出門的時候腦子被驢給踢了。”
“不然呢,你去調兵遣將啊,你會嗎你。”
武將本就是少,眼下竟然到了無人可用的地步了。
諸忠懷就是在這時候,穿著盔甲出現在眾人麵前的,周也和白初年都跟在他的後麵,麵色沉重。
“諸位,稍安勿躁。”
看到諸忠懷終於出現了,下麵的人用了極短的時間安靜下來。篳趣閣
不約而同地用著震驚的神情看著他。
“難不成真的要我們這些老家夥親自上了嗎?”
“諸忠懷你這是什麼意思?”有人站了出來,“你該不是想著自己領兵吧,現在可不是鬧著玩的時候,快叫皇後娘娘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