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個,盧同知頓時啞然,半晌,小心翼翼的問:“那大人您……會去做嗎?”
賀臨沒有回答,沉默的翻身上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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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回到州衙,賀臨才能坐下喘口氣。
思考著滿鵬程最後那番話,她揉了揉眉心。
王管事殺汪強的事情,隻能算得上幫凶,至於王管事是不是跟絲綢被劫案有關係,那都是推測,沒有實質性證據。
真按照現行律法來算,王管事犯下的事,肯定是禍不及他妻女的。
但假若官府鐵了心拿妻女威脅他出來,會使什麼手段呢?
會直接將他妻女推到菜市口,嚷嚷著讓王管事滾出來,不然殺了他妻女?
自然不可能。
這是官府,不是強盜。
官府行事,講究一個名義。
首先,肯定是找個借口栽贓,先給王管事的妻女潑上一盆髒水,定一個罪名。
之後,便可以想想處罰了。
動刑?遊街示眾?選個日子砍頭?
看當官的高興了。
當然,不能忘了最根本的目的:逼王管事現身。
所以在做這些處罰之前,肯定都會大肆宣告一番,鬧得沸沸揚揚,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不過王管事現身不現身,他的妻女都得死。
因為事情已經鬧的滿城皆知,官府不可能立馬推翻之前給他妻女定下的罪名,這樣會讓官府的公信力大打折扣。
滿鵬程會跟賀臨說那些話,原因也有二。
一是因為賀臨是漳州知州,本地的地方官,跟百姓打交道久,衙門班子裏肯定也都是她親信,做這事合適。
二是因為這樣雖能誤導百姓,卻誤導不了官府裏的人。自己去做,對名聲有損,他肯定不會願意。
所以,他才有意無意的這麼來點賀臨。
傳達的用意也很簡單:我需要一個替我去做這種髒活累活的白手套,而我覺得你很合適。
當然,會選賀臨,也是他料準了賀臨很難拒絕。
因為他是“直達天聽”的欽差。
是能在皇上麵前,一句話把賀臨在這件案子上所做出的所有努力,輕描淡寫帶過的人。
湘昆端了茶杯上來,擺到賀臨手邊,見賀臨揉眉心,問:“老爺您頭疼?”
“湘昆,你知道當官和當婊子有什麼區別嗎?”
湘昆驚到了:“這……能比嗎?”
賀臨拿起茶杯:“能比,當然能比,當婊子的不會人人都要牌坊,可當官,沒人缺的了牌坊。”
湘昆神色難掩震驚。
這豈不是就說當官的人……都是當了婊子還要立牌坊?
“可老爺您就不是這樣的人啊。”湘昆有些不知所措的撓了撓頭。
賀臨垂眸望著杯子裏茶水漾出的波紋,“或許有一天……也會是。”
——作者的話——
官場沉浮,由人不由己。
無欲則剛,無求則強。
可這樣的世道,你想清清白白往上爬,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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