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淵跟太後那麼久沒見麵,他又一向孝順太後,衛柔知道秦淵入宮之後一定會回來的很遲,一個人偷偷到了無人的院子。
王府很大,留給客人住的院子很多,平時沒人住都空著,衛柔來的這所院子在她常住的院子旁邊,但實際上是留給客人空院子,此時也沒有人住。
推開房間門,裏麵空空蕩蕩,陳設簡單。
衛柔拿出帶來的舞衣換上。
是的,她是來這裏跳舞的。
即便尊貴如王妃,但她還是不能跳舞。
因為她是王妃,王妃不是小妾,不能喜歡這種上不來台麵,以色侍人的東西。
隻有小妾才善舞。
這一年多裏,她也曾跟孟辛提出跳舞的事,但被明裏暗裏警告了。
長袖舞動,衣袂飄飛,即便沒有伴奏,衛柔也宛如一條靈活的蝴蝶,飛舞於房間中,時而下蹲,時而腳尖繃直躍起,翩然起舞。
這一年裏,衛柔改變很大,但也確實過的很壓抑。
她不喜歡那個皇宮,也不喜歡去陪著太後聊天。
雖然太後對她還不錯,但她總是忘不了,太後輕飄飄一句話就決定一個人性命的模樣。
這讓她感覺到了一種恐怖。
那是一種上位者對下位者,生殺予奪的權力。
每次麵對太後,她都在極力的說服自己克服這種恐懼。
而且不管是在王府,在皇宮,還是出去參加宴會。
沒有人在意她是誰,所有人隻知道,也隻需要知道她是瑞王妃。
包括她自己也是如此。
她原本以為,自己隻要做好瑞王妃,就能保全衛柔。
可後來發現,瑞王妃做的越好,衛柔似乎也在漸漸消失。
所以她撿起了跳舞。
隻有跳舞的時候,她才不是王妃,而是衛柔。
隻有跳舞的時候,她才能化作蝴蝶,飛出這座囚籠一樣的王府。
衛柔入神的跳著舞,沒有注意,此時的院子裏,有個人正默默注視著她起舞的身影,愣神了許久,眼裏止不住的劃過驚豔。
陸景雲從宮中回來,沒想到走錯到了這個院子,居然意外看到這一幕。
一曲跳完,衛柔擦了擦額角的汗,眼角餘光瞥到外麵的人,偏頭一看,愣住了。
是陸景雲。
“世子……”衛柔臉色一瞬間難看。
讓一個外男看到自己私下裏跳舞,這件事如果傳出去,先不說秦淵會不會罵死她,她的名聲都要臭掉。
作為一個王妃,名聲臭了可是會有性命之憂的啊!喵喵尒説
陸景雲快步走到房間門口,眼神清澈,滿眼的真誠:“王妃跳的很好看?隻是不知為何獨自一人起舞?”
雖然很久沒跳舞給別人看過,也很久沒有受到別人關於跳舞的誇獎,但想到性命之憂,衛柔還是心情複雜,轉過身去,背對著他:“世子怎麼會在這?”
“我剛從宮中回來,王爺還要去看太後,暫時留在了宮中,到王府後我原是打算回自己院子,但一時間走錯,不知道怎麼到了這個院子,隨後就看到了王妃在這。”頓了一下,陸景雲又道:“或許有些唐突,但王妃跳舞真的很好看。”
陸景雲從來沒見過這麼美的畫麵。
初見衛柔,陸景雲覺得這個王妃雖然得體端莊,但也無趣。
因為得體端莊,也就意味著循規蹈矩。
越是循規蹈矩小心翼翼,越容易失去自己,失去活力。
就仿佛無論做什麼,都被套進了一個殼子裏,即便是微笑都是殼子外麵畫著的模樣。
可剛剛衛柔的一支舞,完全顛覆了陸景雲對衛柔的印象。
明明的很柔的一支舞蹈,卻莫名很有力量,有一股澎湃的生命力,仿佛要順著這舞蹈衝出來。
作為行伍中人,整天研究打仗,陸景雲確實不懂跳舞,也看的很少。
可是他太喜歡這種生命力了,所以才會忍不住誇讚。
他接連兩次誇自己,衛柔有些猶豫,轉頭看了他一眼。
陸景雲為人坦蕩,毫不畏懼直接對上她的視線。
感覺到他眼裏的真誠,衛柔鼻頭忽然有點酸。
真的……好久沒有人這麼真心的誇過她的舞蹈了。
衛柔轉過身,麵向陸景雲:“謝謝世子誇讚,隻不過今天的事情,世子還是當作沒看到吧,傳出去的話……”
“啊……哦是。”陸景雲這才反應過來,連忙點頭:“我不會對外傳的!我就是想誇誇王妃,畢竟真的跳的很好。”又連忙退後了幾步,“那我就不在此久留了,實在唐突了,告辭。”
語罷轉身直接抱拳,隨後離開。
望著他的背影,衛柔又低頭看了看自己身上這身舞服,揚唇笑了笑。
寧伯侯世子倒意外的是個很好的人。
好像跟京城那些心眼一大堆的人都不太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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