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的地皮金貴,這裏的宅子也沒有賀臨在漳州的那麼大,所以書房就單純是辦公的地方,並不是書臥一體的房間。
賀臨沒法睡在書房,想了想,還是去了溫雲熙那。
溫雲熙本以為她要睡在柳笙笙那院,都洗漱完打算睡覺了,突然收到下人通知說賀臨要過來,隻好又披上外衣。
“怎麼過來了?”
“瞧你這話說的,過來自然是準備睡覺。”
“我以為你會睡柳笙笙那。”
賀臨沒繼續這個話題:“今日母親很擔心吧?”
“擔心是自然的,萬幸你沒事。”
“在京城裏能出什麼事情,有你陪在母親身邊,倒讓我放心不少。”
萬語琴平時就跟溫雲熙關係極好,發生了這種事情,有溫雲熙幫忙照看著萬語琴,穩住家裏,也算是解了賀臨許多的後顧之憂。
然溫雲熙心中還有許多疑惑,“相公拉著那人跳湖是有意為之?”
“是啊,為了躲開那夥歹人。”
朝局旋渦裏,溫雲熙能得到的信息很少。
但她還是能嗅到一些不同。
賀臨的跳湖後失蹤,後麵還得到宮裏的召見,裏麵恐怕藏著不少事。
“我知你定然不會甘心當一戶部郎中,但從浙江到福建再到京師,升的越高,於你而言也越危險。”
賀臨知道她說的是自己女子身份的事情,“上了這條船便再沒有回頭路,不管在哪,隻要船翻了都躲不開。”
溫雲熙歎了口氣,“在漳州時,我還沒有太多感覺,可自打來了這京師之後,我總是心神不寧。”
初來乍到,他們便被內閣次輔呂興文邀請去品茶,現在又發生這種事情。
一切的一切,似乎都在預示著賀臨踏入了某種危險的旋渦之中。
“在漳州是地方主官,天高皇帝遠的,很多事情都能自己拿主意,而京城裏,一塊磚掉下去,都能砸中好幾個達官顯貴,你不安是正常的,不要多想。”
她既不願多說,溫雲熙也不再提,歎了口氣:“你說的對,或許是我多想了吧。”
“睡吧。”
*****
第二天一早,賀臨收拾好,來了戶部上值。
她屁股才挨著自己的座位,有人便氣勢洶洶的找了過來。
“賀大人,本官讓你謄錄的賬冊,你可都謄錄好了?!”
賀臨望向柯衛平,不慌不忙的站起來行了一禮:“下官見過左侍郎大人。”
“我問你話呢,賬冊可都謄錄好了?”wWω.δDζcΗxωz.cǒΜ
“回大人,下官沒有謄錄。”
柯衛平笑了起來。
沒有謄錄,那還敢這麼囂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