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王府在就此事進行商議,另一邊的瑞王府,秦淵跟楊和謙坐在堂內,也在聊這件事。
楊和謙:“王爺,事情已經洞若觀火了,如果祝明倒向端王,的確可以讓許鈞放過這個案子,可情理上過得去,法理上卻未必。
即便許鈞能夠放過祝盛,這個案子也不能這麼了結。”
秦淵看向他:“若是祝明沒有選擇六弟,選擇了我們呢?你打算讓魏允良包庇祝盛嗎?那樣魏允良定然會遭到六弟及其黨羽的彈劾,如此一來,魏允良恐怕官帽不保。”
楊和謙捋了捋胡子:“王爺,魏允良是您舉薦上去的人,現在他難道連這點事情都不願意為您做嗎?得了好處卻不想付出,天下沒有這樣的道理。
若犧牲一個魏允良,能換來祝明的支持,何樂而不為啊?”
秦淵垂下眸子:“魏允良是我舉薦上去的,他的秉性我清楚,為官正直清廉,不管祝明倒向我們還是六弟,在這個案子上,他都不會願意為了我們包庇祝盛。”
楊和謙眉心緊蹙了起來:“王爺,當初我就同您說過了,舉薦上去的人要能為自己所用,不能為自己所用的人都不能算是自己人,如今走到這樣的地步,您又是何苦呢?”
魏允良如果不願意替他們做事,那拉攏祝明一事,他們豈不是必輸無疑嗎?
“事情已然如此了,說再多又有什麼用。”
楊和謙默了片刻:“這世上沒有不變的人,魏允良若不願,我們應該有的是辦法讓他願。”
秦淵皺起眉:“你想說什麼?”
“魏允良的妻兒老小似乎都在京城。”
秦淵拍案而起:“不行!”
“王爺,此事有多重要,您難道不知道嗎?若想用人,無非威逼或利誘,如今利誘不行,便隻能威逼了啊!”
“如此不擇手段,從不是本王的作風,若真動魏允良妻兒老小,大慶有識之士又該如何看待本王?此事不用再議,絕對不行。”
秦淵頓了一下,不忘警告他:“你也絕對不能如此去做,若叫本王知道,決不輕饒。”
楊和謙重重歎了口氣。
兩人的商談最終不歡而散,秦淵在太師椅上坐了許久,這才吩咐李春:“去,讓魏允良來見我。”
“是。”
收到李春的傳信,魏允良並沒有耽擱,很快就來了瑞王府。
“下官魏允良拜見王爺。”他彎腰行了一禮。
“坐吧。”秦淵笑笑,招待他坐下。
魏允良端正坐好,下人給他看了茶,他拿起茶碗喝了一口,等待著秦淵說話。
“祝盛那個案子,你準備怎麼辦?”
魏允良就知道他要說這件事,“此事下官已查明,是許鈞之子挑釁在先,祝盛便領著家丁同他大打出手。隻是國有國法,家有家規,祝盛傷人在先,情況嚴重,不可輕饒。”
“祝盛是禮部尚書祝明唯一的孫子,這件事你應該知道吧?”
“是,下官知道。”魏允良低下頭,斂了神色:“下官也知道,自己能到這個位置是因為王爺的舉薦,這一年多以來,王爺幫了下官很多。”
說到這裏,魏允良撩起袍子,跪了下去:“王爺之恩,下官無以為報,若王爺想罷免下官之職,下官絕不會有半句怨言,但隻要下官還在順天府尹這個位置,下官便不會徇私枉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