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遇錦懷房間出來時,沈忘州還是非常茫然!
三師兄今日怎麼這麼奇怪,那滿臉的自責和痛心活像他幹了什麼傷天害理的事……
他想不通索性不想了,等明日再問問遇錦懷,若是遇到什麼煩心事了,他雖然不善安慰,但陪他喝兩壺酒還是能的。
推開自己那間客房的門,走進去後沈忘州直接解下外袍扔到了一邊。
他臨走前吩咐好了,現在回來店小二剛好準備完木桶和熱水退下。
他們來的這座城鎮不大,客棧房間也不算豪華,唯有的兩個天字號客房也全給師叔們了,他現在住的這間客房麵積不大,隻用屏風分隔了床榻與桌椅兩個空間。
浴桶就擺在床榻旁,熱氣熏得屏風都濕漉漉的。
沈忘州站在屏風外脫掉中衣,這幾天在絆殄邸處處是危險,他不僅要保護好司溟,還要考慮二代弟子們的安危,神經一直緊繃,且連個完整的覺都沒睡到。
現在終於回歸宗門,有元嬰期師叔坐鎮,精神和身體放鬆下來,疲憊和困倦才突然席卷。
好久沒好好泡個澡了,雖然用法術也可潔身,但怎麼比得上躺進熱乎乎的水裏來的舒服。
沈忘州享受得眯起眼睛,暗暗想著回宗後定要去司溟那裏蹭一下熱泉,或許翦緋庭也可以喊人來開辟出一塊人工泉水,反正鮫嶽仙宗家大業大有的是錢財……
他邊解裏衣的衣帶,邊走到屏風後麵,熱氣濕漉漉地彌漫到眼睛,他打著哈欠解開裏衣——
淚眼朦朧間望見一道優雅雍容的月白色身影站在浴桶旁,俯身掬起一捧水,望著他道:“有些燙呢。”
沈忘州哈欠打到一半生生停下來,大腦還未反應,右手已經喚出襲焱,一劍劈了過去!
“叮——”
緋色光芒繚繞、無比鋒銳的劍尖刺在鮫人還在滴水的食指指尖,劍刃發出不甘的嗡鳴,連觸碰都未曾做到,再難前進半分。
沈忘州瞪著忽然出現的人,半天才反應過來自己做了什麼,心髒狂跳。
他拿劍劈鮫人了!
他會不會被碎屍萬——
“還在生氣麼?”對方的語氣在水汽裏顯得濕漉漉的,好似那偷歡的情兒在曖.昧哄人。
沈忘州莫名聽得耳根發熱,剛要收起襲焱——
濕漉的指尖輕挑地撫過劍刃,在他動作的前一瞬握住襲焱向後輕扯,看似輕飄飄的動作,沈忘州整個人卻不受控製地向前撲去,徑直摔進了鮫人懷裏。
為了不推到鮫人身上,他不得不分開手臂,卻像投懷送抱似的抱住了對方的腰。
沈忘州惱羞地發現這會兒他腦海裏的想法居然是——鮫人的腰還挺耐抱的,勁瘦有力,觸感極好,想必在海裏會遊的很快……
正臉頰發熱地走神,腰間忽然一涼,沈忘州控製不住地渾身一顫,腰側繃緊,無處可逃,隻能仰頭看向他。
鮫人低頭,視線穿過麵具直直落在他胸口和腰腹。
少年身軀並不單薄,白皙幹淨的肌膚上輪廓起伏有致,力量感與精致的少年感並存,勁瘦窄腰繃緊時肌肉與青筋乍起,惑得人齒尖發癢,想要將其徹底破壞到一塌糊塗。
“你這樣坦誠,我都有些害羞了。”
沈忘州隨著他的視線低下頭,才發現他現在這麼衣衫不整,立刻鬆了手,收起襲焱,手忙腳亂地係著衣帶。
他努力鎮定地問:“是有什麼事忘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