係統的機械音透著冰冷無情，“早就給你家小姑子掃描過了，先天性心髒病，除非做換心手術，沒有別的辦法。就算做了手術，也可能出現排斥反應，情況不容樂觀。總而言之，在目前這種簡陋的醫療條件下，隻有死路一條。”
竟然糟糕成這樣。
杜若心裏有些不好受，雖然她跟江婉才相處了不到一個月的時間，可江婉是個懂事聽話的乖孩子，對她這個大嫂也是掏心掏肺的好，她怎能眼睜睜看著江婉就這樣夭折。
“你不是號稱自己是超文明係統麼？難道就沒有一點辦法？”
她不死心地問。
係統沉默了半晌，然後吞吞吐吐地說：“也不是完全沒辦法……”
杜若一喜，“說說，什麼辦法？”
係統道：“等升到五級的時候，商場會自動開放出一種藥，叫回心丹，它的功效非常強大，可以有效修複缺損的心髒，之後與常人無異。”
杜若鬆了口氣，“早點說嘛，害我白擔心一場。”
五級是很難，但隻要她在這兩年內努力攢積分，總能升上去的。
“你先別高興得太早。”係統卻沒那麼樂觀，“回心丹不是一般的藥品，這種逆天改命的東西是需要宿主付出一定代價才可以買到的，本統並不建議購買。”
代價？什麼代價？
杜若頓時警覺了起來。
“不好說，因人而異。本統記得曾經有一個宿主，為了救她心脈盡碎的情郎，不得已買了兩粒回心丹，最後情郎是活過來了，但她腹中已經成型的胎兒卻沒有了。”
這，代價也太大了吧？可以說是以命換命了。
哎呀不管了，且行且看吧，要是能尋到名醫自然最好；要是尋不到，該出手時還是得出手，總不能因為未知的代價就不顧眼前鮮活的生命吧……
正想得出神，江漓的聲音透過簾子傳進了車廂，“娘子，可願意跟我講講那穿心蓮的事？”
杜若默了默，然後道：“穿心蓮，是一種毀人容顏置人於死地的毒藥，我喝了五年之久。”
她的話才落音，江漓便將馬車停在了路邊，掀開簾子邁了進來。
杜若抬眸看他。
江漓在她身旁坐下，臉上看不出喜怒，語氣卻帶著些冷意，“那毒是誰下的？”
杜若笑，“我說你就信麼？”
“自然。”江漓正色道，“你是我的妻，你說什麼我都會信。”
這並算不上什麼情話，卻不知為何，杜若的心突然冒出一串酸酸甜甜的泡泡來，仿佛這世上終於多了一個依靠，不再是一個人單打獨鬥。
而她的嗓音，也因為這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染上了些許幹澀。
“毒是杜明珠下的，也就是我那個同父異母的妹妹……”
杜若把當年的事都告訴了江漓，包括杜明珠如何給她下毒，如何利用她身邊親近的人來脅迫自己，如何逼她替嫁，一五一十，毫無保留。
聽完了這些，江漓的眼底掀起了驚濤駭浪，“杜明珠，當真是毒如蛇蠍！”
他又問：“你父親對此知不知情？”
杜若冷笑，“怎麼可能不知情，送藥的是杜府的管家，下毒的是他的女兒，來杏林村耀武揚威的都是杜家的仆人，身為一家之主，杜仁美怎麼可能毫不知情，他隻是不想管罷了。”
江漓這才知道，為什麼那會兒縣令夫人問起，杜若不肯承認自己是杜仁美的女兒，她是對那個爹徹底寒了心了。
“那以後除了公事，我不理他！”媳婦都不認那個爹，他當然就更不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