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開學,不好意思來不及了,讓我水兩張吧。)
蔣幼儀暗暗心驚。
果然病痛折磨人,杜明珠以前雖然對待下人也極苛刻,動不動就砍手砍腳,但還不至於像現在這樣,因為這麼點兒事就要人性命。
不過仔細想想也能理解,任誰的臉突然變成了那個鬼樣子,都會崩潰吧?
所以才會把氣都撒在別人身上。
蔣幼儀不想觸杜明珠的黴頭,但淡菊是自己的貼身丫鬟,陪了自己好些年,還是有幾分感情的。
眼珠子轉了轉,她忽地走上前,啪啪甩了淡菊兩個響亮的耳光,罵道:“下次做事要是還這麼毛毛躁躁的,看我不打殺了你。”
淡菊捂著臉嚶嚶地哭,“知道了小姐,奴婢再也不敢了。”
“儀姐姐可真是菩薩心腸啊。”杜明珠費力地坐直了身子,靠在床頭上,語氣平靜卻冷漠,“如此珍貴的孔雀曇花,被下人給摔壞了,居然也能這麼輕輕放過。”
她看向正小心翼翼收拾的婆子,笑了笑,“其實也不是完全不能挽救,根部雖有損壞,但隻要營養足夠,一樣可以起死回生。”
“真的嗎?那就太好了!”
幾百兩對蔣幼儀來說算不得什麼,但終究也不是一筆小數目,連忙問道,“明珠你快說,需要什麼營養?我現在就讓人去辦。”
杜明珠的目光慢慢移到了淡菊身上,伸出一根變形扭曲的手指指著她,“很簡單,砍掉她的一雙手做肥料就可以了。”
蔣幼儀:“……”
淡菊頓時嚇得魂飛魄散,忙不迭地磕頭,磕得額頭上一片青紫紅腫,眼淚狂飆。
“小姐饒命啊,奴婢是無心的!求您看在奴婢伺候您這麼多年的份上,饒了奴婢一條賤命吧!小姐……”
蔣幼儀咬著唇,有些為難。
杜明珠也不說話,滿是疙瘩坑的臉上,似笑非笑。
倒是薑氏出聲緩解了這份尷尬,“珠兒,幼儀好心來看你,你怎麼又捉弄人了?”
說著拉著蔣幼儀的手笑道:“別理她,她跟你說著玩兒呢,哪裏就要砍手那麼誇張了。我看這花兒傷得也不重,換個盆兒加些好土就差不多了,死不了的。”
蔣幼儀這才鬆了口氣,忙附和著說是。
安慰了兩句,薑氏便把婆子叫出去了,說是去找新盆兒,順便把淡菊也帶了出去。
牢房裏就隻剩下了杜明珠跟蔣幼儀。
不知道為什麼,蔣幼儀總覺得杜明珠除了臉,性子似乎也變了些,變得有些陌生和可怕。
她壓抑住拔腿就跑的衝動,坐到了床邊的凳子上,想開口說話,卻又不知從何說起。
“儀姐姐是不是想問,我是怎麼變成現在這個樣子的?”杜明珠倒是很善解人意。
蔣幼儀忙擺手,“沒事沒事,你不想說可以不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