衙役麻溜地把位子讓開了。
呸呸,王不就往手心裏吐了兩口唾沫,又熱了熱身,然後才握緊了竹板。
“這位嬤嬤,我要開始咯。”他嘿嘿地笑,還是那副沒心沒肺的樣兒,“會有些疼,您忍著點兒,要實在忍不住,就叫出聲兒來。”
叫得越大聲越好,心疼死薑氏那個臭婆娘!
話剛說完,王不就高高地舉起了竹板。
啪!竹筍炒肉的聲音響起,伴隨著康嬤嬤一聲隱忍的悶哼。
王不就的動作頓了一下。喲嗬,還挺能忍的嘛,這樣都不叫,那就別怪小爺動真格的了。
他暗暗注入了五分力,啪啪啪又是三板子下去。
這下康嬤嬤終於受不住了,痛苦的叫聲從她的喉嚨深處迸發出來,仿佛一頭被捅了脖子的生豬,正在發出臨死前的悲鳴。
外麵的眾人聽見這動靜,紛紛下意識地捂住了自己的屁股。
薑氏的臉皮劇烈顫抖著,眼底急速漫上血色,猛地從地上站了起來。
“李大人,還請你看在北安侯府跟我家老爺的麵子上,對康嬤嬤網開一麵,手下留情!”
縣令大人眉眼低垂,恍若未聞。
裏麵的叫聲越發淒厲了,薑氏心裏急得不行,隻好又把主意打到了江漓跟杜若身上,“隻要你們願意,我可以賠償江家一千兩銀子,就此和解,如何?”
江漓冷著臉,不為所動,“抱歉,我不缺錢。”
杜若倒是笑盈盈的,態度很好,“為了個下人一擲千金,杜夫人果真是個有情有義的好主子。”
她想了想說道:“不如這樣吧,你要真想救她,那幾十板子你替她挨了如何?”
薑氏:“……”
賤人就是歹毒,竟能想出這樣的餿主意。
自己養了這些年,身嬌肉貴,如何能承受得住笞打?況且女人的身體何等要緊,一旦留下了難看的疤痕,豈不是讓夫君嫌棄?
正恨得牙癢癢,衙役出來稟報:“大人,康嬤嬤暈過去了。”
薑氏臉色一白,拔腿就衝進了刑房。
刑房裏,康嬤嬤趴在木板上,已經沒有了動靜。她的臀部血肉模糊,跟上好的絲綢布料粘連在了一起,觸目驚心。
行刑的王不就卻沒有停下來的意思,手裏的竹板繼續毫不留情地往她身上揮去。
“嬤嬤!”薑氏撕心裂肺地喊了聲,撲了過去。
啪,那一板子實實在在地打在了薑氏的身上,衣裳都抽破了,她的背後立馬多了一道長長的血痕。
薑氏“啊”的慘叫出聲,全身的皮肉痛得都痙攣了,冷汗和熱淚齊齊掉了下來。
“不關我的事,是她自己突然跑過來的,哥兒幾個可得給我作證啊!”王不就似乎被嚇了一大跳,瞪著個牛眼急急地解釋道。
幾個衙役麵麵相覷,嘴角直抽抽。
其中一個機靈的馬上說:“哎呀杜夫人,這等汙穢之地,到處都是血淋漓的,您怎麼進來了?”
“就是啊杜夫人,您這麼心急做什麼,還沒打完呢。”另一個也不笨。
薑氏忍著痛,艱難地爬起來,她顧不得追究別的,急忙伸手去探康嬤嬤的鼻息。
雖然很微弱,但謝天謝地,總算還有氣兒。
“我要帶她走。”薑氏指著其中兩個衙役,“你們兩個幫我把人抬去醫館。”
兩個衙役麵有難色。
王不就笑出了一口大板牙,“恐怕不合適吧?這才打了二十五下,還差五下呢。”
薑氏冷冷地瞥著他,“沒看到人已經暈過去了嗎?再打就要出人命了,到時候你負得起責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