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催的問柳跑得跌跌撞撞,隻恨爹娘給自己少生了兩條腿。
世子您可千萬要撐住啊!
您要是死了,自己這個近身伺候的人肯定也活不成了,嗚嗚嗚……
那邊,蘇錦繡已經命人將沈京斌挪進了屋裏。
沈京斌的狀況很不好,血淚橫流,時不時發出撕心裂肺的低吼,他越吼,血就流得更凶;血流得越凶,他感覺到痛,就越是忍不住要吼。
似乎隻有通過吼,才能宣泄出他此刻對死亡的極致恐懼。
看著兒子這副淒慘的樣子,蘇錦繡簡直心痛得無以複加,對江家的仇恨又加深了一層。
江家,就是這一切苦難的源頭!
若不是江漓搶了斌兒的功勞,斌兒又怎會對他懷恨在心,最終一步步走到如今這個地步?
還有那個江湛,也不是個好東西,裝傻充愣地坑自家的銀子。
最可恨的就是杜氏那個小賤人,要不是她咄咄相逼,斌兒又怎會鋌而走險,跑到禹王麵前獻計?
蘇清慈啊蘇清慈。
不愧是你的好兒子好兒媳,一家子狼心狗肺的東西!
你們遲早不得好死!!
蘇錦繡一邊在心裏詛咒江家那群罪魁禍首,一邊焦急地在門口張望。
兩刻鍾後,保和堂的皇甫大夫終於滿頭大汗地趕到了。
雖然早就有了心理準備,但是看到沈京斌的慘狀,還是大吃了一驚。
於是立馬放下藥箱,開始診治。
沈京斌的舌頭被割掉了一多半,舌頭上的血管分布極其密集,所以才會血流不止。
皇甫大夫做的第一步,就是止血。
情況危急,也來不及準備麻沸散了,等藥熬好發揮作用,估計沈京斌早就因為流血過多而死了。
直接開幹吧。
先用烈酒清洗創口,然後讓幾個下人摁住沈京斌,防止他亂動,再用銀絲縫合,最後在嘴裏塞上棉花跟紗布,防止餘血持續滲出。
沈京斌從小嬌生慣養,哪裏經得住這一通折騰,還沒等結束就兩眼一翻暈了過去。
皇甫大夫也累得大汗淋漓,一屁股坐到了凳子上。
“怎麼樣?斌兒的舌頭能保住嗎?以後還能正常說話嗎?”蘇錦繡急切地問。
皇甫大夫接過下人遞過來的帕子,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珠,搖頭,“說話是不可能說話的,斷口的位置太靠後了,不光不能說話,隻怕日後還會有咀嚼艱難的問題,而且再也品嚐不出味道了。”
蘇錦繡眩暈了一下,好險栽倒在地。
不能說話也就罷了,竟然連酸甜苦辣都感受不到了。
這樣的人生還有什麼趣味?
我可憐的兒啊……
蘇錦繡捂著自己的心口,眼淚終究沒忍住掉了下來。
“唉,也是老夫學藝不精,聽說藥神穀的君神醫會斷舌複接之術,隻要在兩個時辰之內找回斷掉的那半截舌頭,便可以續接上去,將來可恢複如初,可惜我等做不到……”皇甫大夫歎了口氣。
君神醫?
蘇錦繡突然想到了什麼,“君神醫請不到,君神醫的弟子應該也會吧?”
皇甫大夫想了想,然後點頭,“應該是會的,他門下七大弟子,除了最小的顧家小姐,其他六個都深得君神醫的真傳,肯定差不到哪兒去。”
蘇錦繡聞言大喜。
那就太好了。
這次的杏林大會,藥神穀也是派了弟子過來當裁判官的,而藥神穀跟杏林會的會首溫世沅素有淵源,來了肯定住他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