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世沅也急忙過來查看。
把過脈之後,他鬆了口氣,問道:“公主這兩日可是感染了風寒?”
咳咳。
蕭敏君輕咳了兩聲,虛弱地點頭,“是有些不適。”
雖然是裝暈,但感染風寒的事兒倒是不假。
說起來也是心酸,為了突出自己柔美的身段,好勾起禹王的興趣,蕭敏君這些天穿得都比較單薄。眼瞅著已經入冬了,天兒早就冷了下來,她又是從小嬌養長大的,自然比不得旁人抗凍。
這不,一不小心便著涼了。
白天還好,夜裏總忍不住半聲咳。
本來算不得什麼大事,更沒難受到要暈倒的地步,蕭敏君隻是借這個由頭避開杜明珠罷了。
“公主既身子不爽利,那比試的事……”溫世沅有些頭疼。
“沒關係,我可以堅持!”
蕭敏君掙紮著要起來,一副急切的樣子,指甲卻趁機在招月的掌心裏暗暗掐了一把。
招月愣住。
但跟了蕭敏君那麼久,這點默契還是有的,於是立馬將她摁住,裝模作樣地勸道:“這怎麼行呢?公主您是金枝玉葉,身份尊貴,可容不得一丁點兒閃失。若是讓陛下知道了,不曉得會心疼成什麼樣子。”
“我看不如算了吧,比試固然要緊,您的身子更要緊啊。”
“可是……”蕭敏君咬著唇,似乎猶豫不決。
招月則直接看向溫世沅,滿臉歉意地說:“對不住了溫會首,我先帶公主回去了。”
溫世沅隻能答應下來。
別說人家是堂堂公主殿下,就是一個普通的比試者,非要走他也是攔不住的。
但是醜話必須說在前頭,“既如此,那這場比試,我便當公主棄賽了。”
蕭敏君勉強扯了扯嘴角,“也隻好如此了。”
說完在招月的攙扶下,緩緩走下了高台。
留下原地呆若木雞的杜明珠。
杜明珠的麵孔扭曲得厲害,襯得那些肉瘤越發醜陋了幾分。
她張口想喊住蕭敏君,嘴唇囁嚅了幾下,卻終究沒有發出聲音。
她不能。
也不敢。
心裏極度失望。
怎麼就那麼巧呢?眼瞅著蕭敏君就要給自己解毒了,偏偏在這個節骨眼兒上發了病,導致功虧一簣。
真該死!
事到如今也沒有辦法了,杜明珠隻能把希望寄托於別的比試者身上。
尤其是那位東方青衍。
畢竟是代表昌黎國來參加杏林大會的,醫術就算比不上蕭敏君,肯定也是極好的。
至少不像杜若那個賤種,是個濫竽充數的水貨,哼!
杜明珠這邊的動靜,全場都看到了,杜若當然也不例外。
說真的,她還挺樂嗬的。
倒不是竊喜少了蕭敏君這個對手,鬼門十三針雖然很強,但蕭敏君到底還年輕,火候不夠,並不足以讓杜若忌憚。
主要是杜明珠不高興,她就高興了。
比試繼續進行。
就那麼幾個人,很快便輪到了杜若。
杜若謹遵中醫看診的慣常流程,先是仔細觀察了一下婁氏的麵色神態,以及腦袋上的傷口情況,跟著聽了聽她的呼吸急緩和頻率。
然後才煞有介事地坐在一旁,為婁氏把脈。
同時腦海中呼叫係統:“怎麼樣小統,還有救麼?”
“顱骨粉碎性骨折,嚴重腦挫傷,顱內血腫,合並腦震蕩和神經損傷,病情十分危急,可以說一條腿已經邁進了閻王殿。”經過掃描後,係統很快給出了答複,“對於這個時代來說,沒救了。”
杜若敏銳地抓住了其中的關鍵詞,“意思也就是說,如果放在新世紀,還是有救的?”
“當然,隻要行顱內血腫清除,加碎骨片清除術,加硬腦膜破損修補術,再聯合藥物治療一起進行,痊愈的希望很大。”
說著,係統哼了一聲:“不過說了也是白說,大腦是人體最複雜的器官,沒有之一。以宿主目前的三腳貓水平,能勉強動個剖腹產和白內障手術,已經是使出了洪荒之力了。至於這開顱手術……本統勸宿主別做夢了。”
杜若:“……”
紮心了老統。
“就一點辦法都沒有了嗎?”她不死心地繼續追問。
杜若還是希望能治好婁氏的。
一來是為了比試成績,既然費心費力地來參加了,空手而回多沒意思,至少也要拿個前五名吧。
隻有這樣,任務才算成功,也才能賺到那五十個獎勵積分。
二來麼,婁氏要是死了,自家婆婆蘇氏的身份來曆,隻怕也要隨著她的棺材深埋地底,永遠無人知曉了。
這可不行。
要死,也得先把那個秘密吐出來再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