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陽府距離烏頭縣好幾百裏,哪怕坐馬車,也要兩三天才能到。
杜若開始還興致勃勃地欣賞著路邊的景色。
沒過多久就開始無聊地打哈欠,昏昏欲睡了。
第一天還算太平,偶爾有幾個流民跟毛賊,看到他們人多勢眾,也隻是遠遠地駐足,不敢靠近。
當晚眾人住在了驛館中,江漓的武官令牌還是有點子用的,驛丞對他們一行人十分客氣。
當然了,住宿費照收不誤。
客舍條件雖然比較簡陋,但床單被褥什麼的都挺幹淨,飯菜也勉強能入口。
第二天就比較凶險了。
大概是離府城越來越遠的緣故,路越來越崎嶇,周圍的環境也越來越偏僻,穿山越嶺的,叫人心裏直打鼓。
果然,在車隊經過一座山林時,幾十個強盜突然出現,將他們團團圍住了。
“哈哈哈哈!”領頭的是個身材魁梧的獨眼龍,手裏揮舞著大砍刀,站在路中央仰天狂笑,“此山是我開,此樹是我栽,留下女人和錢財,否則就留下你們的腦袋!”
他旁邊的嘍囉忙提醒,“老大,還有馬。”
“對,還有馬,都給老子牽過來!”獨眼龍叫囂道。
學子們齊刷刷從馬車裏探出了腦袋,一個個眨巴眨巴眼,好奇地瞅著那些人。
半點沒有懼怕的樣子。
有江大人跟老鐵頭在呢,怕啥?該怕的是那些強盜才對。
杜若更是精神一振,連瞌睡蟲都被趕跑了,嘩啦掀開了簾子,伸頭往外一瞧。
哇,又有土匪耶!
一,二,三……
可惜少了點,隻有四十來個人頭,估計不夠江漓立個大功的。
見自家娘子滿臉的興奮,江漓一猜就知道她那張漂亮的腦瓜子裏麵想的是什麼,不由的失笑,將她拉回來,“好了別看了,坐好,當心被誤傷,我出去處理一下。”
杜若嗯嗯,“相公你是最棒的!”
江漓跳下馬車,往獨眼龍那邊走過去,不知道說了句什麼,獨眼龍勃然大怒,舉刀就要砍死他。
雙方很快動起了手。
用屁股想也知道,獨眼龍絕不是江漓的對手,不過兩個回合就被打趴下了,倒在地上嗷嗷叫喚。
他的手下頓時做鳥獸散。
可惜根本逃不掉。
老鐵頭,還有學子們的那些護衛,甚至還有那十二個身強力壯的車夫,從車底下掏出了各式各樣的武器,一擁而上。
乒乒砰砰,劈裏啪啦。
一刻鍾之後,四十多個匪徒被悉數製服,癱了滿地。
哭聲,罵聲,哀嚎聲,響徹整個山林。
江漓下令車隊停止前進,然後派了兩個腿腳快的跑了一趟當地衙門,把這件事稟告給了縣令。
等了一個多時辰,縣令才帶著十幾個捕快,滿頭大汗地趕來了。
“多謝江大人,為我縣鏟除這幫惡人,感激不盡!”他朝江漓行了一禮,“本官定將此事如實上奏,為江大人請功。”
江漓拱手,“那大人先忙,我們還急著趕路,就先走了。”
他之所以將這些匪徒一網打盡,其實並不是為了搶功,而是為了掃清這條路線,免得後來人還要遭受搶掠和迫害。
但現成的功勞,沒理由不要是不是?
車隊繼續按照原定路線前行。
這晚運氣不大好,因為耽擱了時間,天黑之前沒能趕到下一個驛館,最後所有人擠在一間破廟裏度過了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