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花霧便遞交了辭職報告,她於月底正式離職。
回歸到家庭,除了時不時到餐廳逛一圈,她的重心主要放在孩子身上。
她向月嫂請教了不少育兒知識,在照顧孩子方麵很多事情她會親力親為。
寧鳶的審判還沒有下來,她被關在看守所,等待著最後的判決。
為了見上花霧一麵,她什麼方法都試了,最後還是通過文佩找警方帶話給時佑京,由時佑京告訴花霧她的見麵請求。
她口口聲聲為了孩子,必須見見花霧。
花霧在猶豫好幾天後,讓時佑京將她送到了當地的看守所。
寧鳶已經沒有以往的光鮮模樣,頭發隨意紮著,身穿鮮豔的黃色囚服,許是生產完還沒有徹底調理好身子,人瘦了不少,臉頰有些凹陷,眼下兩片烏青,黑眼圈很重。
一名看守所的幹警將她帶到會見室,她與花霧隔著一麵玻璃麵對麵,需要通過電話才能聽到對方的聲音。
“你現在應該很得意吧?”
寧鳶開口的態度帶著鄙夷,眼神也瞪得通紅。
“如果你找我來是為了冷嘲熱諷,我馬上走。”
“別。”
寧鳶心頭不安了下,忙轉移話題,“孩子的手續辦好了嗎?”
“辦好了。”
“有沒有幫他改名字?”
“改了。”
“他現在叫什麼?”
“你沒必要知道。”
“我是孩子的媽媽,我為什麼不能知道?”
花霧沉默幾秒,神情認真地說:“寧鳶,你快死了。”
“不一定死刑的,你別咒我。”
“三條人命毀在你手上,你有沒有想過那些人跟你一樣,有家人有孩子……”
“別跟我講這些。”
寧鳶打斷花霧的話,淚水在眼眶裏打轉,“礙了我的事,他們就該死。”
沒想到她到最後一刻都沒有一絲絲的悔悟,花霧眼裏的冷意盛了幾分,“你真的不配為人。”
“我不配難道你配,你要我的孩子叫你媽,你以為你是誰,你算什麼東西。”
寧鳶情緒變得激動,她抹了一把眼淚,惡狠狠地瞪著花霧,咬牙切齒地說:“我找你來就是為了警告你,別傷害我的孩子,你要是敢打他罵他,我做鬼都不會放過你。”
麵對死不悔改,終了還口出惡言的寧鳶,花霧表現得頗為淡定。
“這大概就是你的報應吧。”
“你什麼意思?”
“你懷胎十月辛苦生下的孩子,以後要叫我媽。”
寧鳶死咬著牙,忍不住破口大罵,“賤人,你別得意!”
“不好意思,我的人生很圓滿,事業有了,愛情有了,孩子也有了,偶爾我是會得意一下。”
“你——”
不等寧鳶的叫罵聲傳到耳中,花霧將電話放回原位,結束了這次的會麵。
她起身就走,頭也不回。
寧鳶雙手握拳,用力捶在玻璃上,張著大嘴嘶吼,可在會見室的這一頭,隻能看到她癲狂的樣子,她的聲音全被隔絕在玻璃的那一邊。
離開看守所,回去的路上花霧異常沉默。
車內氣壓極低,時佑京好幾次轉頭看她,發現她臉色不好,便問:“寧鳶是不是說難聽的話了?”
“她那張嘴什麼時候有過好話。”
不是冷嘲熱諷,就是汙言穢語,好歹曾是個豪門千金,一點德行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