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哪裏？”
肖野神情凝重，“太平間，我帶你去。”
在兩名警官以及肖野的陪同下，沐歡進入到太平間，見到沐妍最後一麵。
屍體還沒有放進停屍櫃，單獨躺在一張冰冷的鐵床上，身上蓋著白布。
她伸出顫巍巍的手，將屍體頭上的白布揭開，真的是沐妍。
“誰允許你死的！”
她不敢相信沐妍就這麼沒了。
“你不是討厭我，恨我嗎？起來跟我爭跟我吵啊，誰允許你躺在這裏裝死？”
沈涼川怕她情緒太激動，動了胎氣，上前想拉她走。
她一把將他的手甩開，彎腰趴在沐妍身上，將沐妍緊緊抱住。
“你給我起來！你這個混蛋，起來跟我吵，快起來。”
“沐歡，你冷靜點。”
沈涼川抓住她的肩膀，要扶她，她抱著沐妍怎麼都不肯放手。
一名警察上前一步，示意沈涼川到旁邊說話。
兩人走遠些，在太平間門口交談。
“我們接到報案，海灣路北二環一棟房子裏發生凶殺案，死者身份已經確定，叫蘇小瑾，行凶者也已經確定，正是沐妍。”
沈涼川為之一愣，“沐妍幹的？”
“是她，有目擊證人，目前我們還不知道她行凶的原因。”
“她在報複。”
這一點沈涼川很清楚，“她的臉是被蘇小瑾故意劃傷的，毀容對她的心理傷害非常大，這應該是她的報複行為。”
警察點了下頭，“我們已經通知沐妍的父母，他們正在趕過來的路上。”
“對了，還有一件事。”
警察突然想起什麼似的，對沈涼川說：“沐妍發生事故的時候，有一名交警在附近，當時她口中一直在喊姐姐，所以我們在知道這件事後，第一時間聯係了沐歡。”
沈涼川有一瞬間的愣怔，“你說沐妍臨死前喊的人是我太太？”
“交警是這麼說的。”
他朝著沐歡望過去，開始有些不理解她為什麼情緒如此激動，明明她和沐妍的關係極差，可細細一想，她們從小一起長大，是彼此唯一的玩伴，就算這場愛恨糾葛持續了二十多年，感情多多少少都會有的。
“你是不是該在沐歡的養父母來之前，帶她離開這裏。”
肖野好意提醒了一句。
“你說得對。”
盡量還是不要讓沐歡和那二老碰麵。
他大步朝著沐歡走去，發現沐歡已經哭得泣不成聲。
“你的養父母快來了，他們會處理好沐妍的後事。”
“讓我再待一會，就一會。”
她趴伏在那具逐漸沒了溫度的身體上，情緒從開始的激動，慢慢冷靜下來。
她就那麼一言不發地貼著沐妍，眼淚無聲往下流。
沈涼川一遍遍看腕上的表，擔心沐德海夫婦到了，要對沐歡大打出手。
他不再猶豫不決，將沐歡從沐妍的身上強行拉開。
“我們必須離開了。”
他摟著沐歡走出去，帶她到停車場的時候，恰好看到沐妍的爸媽趕到。
兩人神色慌亂，急匆匆地朝著急診跑去。
沐歡萎靡不振了好幾天，又從警方那裏得知一個驚人的消息。
蘇小瑾被送到法醫那裏進行了屍檢，她是個孤兒，沒有可以聯係的人，生前能查到的資料可追溯到她住過的那家兒童福利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