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心髒突然間疼了一下，很清楚的，很明白的，疼了一下。
像是一根又細又尖的針，紮了一下。
酸澀的疼。
一抹惆悵不斷地在他的心口上麵徘徊，不絕，不斷。
原來，他早就已經愛上了她。
顧沉念心如死灰，雖然報了仇，但是卻失去了自己最愛的人。
【滴滴滴——檢測到人物情緒崩潰，請問您需要什麼幫助嗎？】
機械的係統音在顧沉念的耳邊響起來。
“幫助？嗬，你能給我什麼幫助，能讓她複活嗎？”
【可以，但是要付出代價。】
顧沉念這個時候已經不在乎要什麼代價了，他隻是覺得自己的心空蕩蕩的。
他的腦子裏麵都是和江柳的回憶。
“要什麼代價，我都可以！”
【悲慘的童年，以及你現在的記憶。】
“你要怎麼複活她，我會忘記她嗎？”
【我會把時間重啟，雖然時間上可能會有一些偏差。】
“如果你說的是真的，你怎麼保證我還能跟她再次遇見。”顧沉念大概明白了係統的意思。
但是，再來一次，怎麼能保證不會錯過呢？
【基於人性化和戲劇化考慮，時間重啟後你依舊會碰到江柳。】
“人性化我知道，戲劇化又是什麼？”
【現在這本小說裏麵男女主的劇情線已經完善，但是男配和女配缺少靈魂，現在還是試調階段。還在不斷調整。】
“你什麼意思？”顧沉念聽著這個莫名其妙出現的聲音，意識到自己可能聽見了一個不得了的消息。
“你就這麼說出來，不怕我告密嗎？”
【根據檢測，有100%的可能會答應我的要求。所以就算被你聽到了，重啟之後你也會被消除。】
“你想說我是虛假的人嗎？”
【不是的，你是有自我意識的人。】
【雖然是小說世界，但是在發展過程中你們的自我意識不斷完善。】
【我們是追求完美大結局的小說，所以每一個人都會盡量給到最好的結局。】
【如果你答應，那麼我們就會重新開始一輪測試。】
“照你這麼說，其實不需要我的答應也可以開始對嗎？”
【是這樣子的，但是我們要確定是否合適。】
“如果真的能讓她複活，我希望她能活得開心一點。”
【久遠的記憶不能刪除，她的童年注定要這麼悲慘。但是我們能減少她的痛苦。】
“好，我答應你們的。希望你們能做到承諾我的。”
【好的。預計重啟時間還有三個月，請您做好準備。】
顧沉念緊抓著胸口將肩膀驟然收緊，彎下了腰，嘴裏溢出了沙啞的笑音。
令人心悸而又滿心疼痛的笑聲低低響起。
仿佛夾雜著絕望中的慶幸，失而複得的感激，不敢置信的痛楚。
似哭似笑，細小而又強烈，仿佛要抻破了喉嚨。
“還好，還好。”
他不知道該不該相信，但是他除了相信還能有其他辦法嗎？
就當是有了活著的信念。
顧沉念不知道這三個月該怎麼度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