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她們以後的工作,如果害怕幹脆退出好了。”
金鋒放下飯碗,起身說道:“我去打穀場看看,你要去嗎?”
“我才不去。”
關曉柔趕緊搖頭。
打穀場哪怕被翻了一遍,但是從旁邊走的時候,還能聞到若有若無的血腥味兒。
“那你早點睡覺吧,我還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不用等我了。”
金鋒起身對著外麵喊道:“鐵錘,準備兩個燈籠。”
在前世,金鋒已經習慣了到處都有路燈的城市,就算一些偏僻街道沒有路燈的地方,也會有高樓上的霓虹映照過來,不會連一點都看不見。
大康可沒有路燈,一到晚上,如果有月亮還沒問題,畢竟大康沒有經過工業汙染,空氣非常好,遇到滿月,眼神好的婦人甚至能在月下穿針。
但是到了月底月初或者天氣不好,看不到月亮的時候,山村的夜晚就是一種極致的黑。
在這樣的夜晚,沒有燈籠的話,人就跟瞎子一樣,別說走夜路了,就是夜裏去茅房都有可能掉坑裏。
今天就是月底,天上連一顆星星都沒有,說伸手不見五指一點都不誇張。
兩個親衛挑著燈籠走在前麵,金鋒走在中間,鐵錘跟在最後,一行人慢慢走向村口。
金鋒讓姑娘們陪著屍體過夜,就是為了鍛煉她們的膽量,自然不會給她們安排燈籠。
整個打穀場都一片漆黑,隻有幾十米外的打更房裏透出一點星光。
親衛推開打更房的木門,劉鐵帶著幾個護衛隊成員趕緊站了起來。
“鋒哥兒,你怎麼來了?”
“我來看看。”金鋒問道:“給她們送晚飯了嗎?”
“送了,一人一罐米粥,兩個饅頭和一碗燉肉。”
劉鐵笑著說道:“不過我估計她們也吃不進去。”
“鐵子哥,這你可說錯了,那個周錦就吃得挺香的,還問我能不能再給她送一碗肉湯呢。”
一個護衛隊員笑著說道。
“這個周錦就是個怪物,這打穀場死了那麼多土匪,還都是慘死的,我從這邊路過都覺得瘮得慌,可是周錦一個小姑娘,一點不帶怕的。”
另外一個護衛隊員跟著說道:“我聽說她爹是背屍人。”
“你們知道什麼,周錦家裏是仵作世家,祖上就一直是仵作,隻不過傳到她爺爺那一代,她爺爺不到四十歲就死了,沒來得及把功夫傳給她爹,她爹才做了背屍人。”
一個護衛隊員神秘兮兮說道:“周錦她爹一直想培養她哥重新做仵作,把家裏的手藝傳承下去。
周錦也想學,可惜她是個女的,她爹不教,隻能蹲在哥哥邊上看。
就算如此,這姑娘從小見過的屍體也多了去了,怎麼可能會怕?”
“還有這事兒?”
金鋒也被護衛隊員的話吸引了:“雷子,你從哪兒聽的,可靠嗎?”
他聽說了周錦的父親是背屍人,卻不知道周錦的爺爺是仵作。
所謂仵作,和後世的法醫差不多,要經常驗屍。
如果周錦學過仵作,倒是最好的軍醫人選。
這個叫雷子的護衛隊員一看金鋒問起,馬上變得有些興奮了。
擼了擼袖子說道:“鋒哥兒,我姑是老河村的,周錦的老家也是老河村的,我小時候就認識她,隻不過大家都說她經常和屍體在一起,陰氣重,我不敢跟她一起玩兒。”
“那她爹和她哥在家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