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大叔公送到宓府門口後,馬車又馬不停蹄朝著另一個街道行駛過去。

隨著馬車停靠在一家店鋪門口,宓夏瑤被宋巧攙扶著下了馬車。

這件鋪子正是昨天宋巧提及的那幾家被霍霍的差不多的可憐鋪子。

店鋪內掌櫃的聽到動靜,匆匆跑出來,見著眼熟之人,他神色一慌,連忙說道:“姑娘,是有什麼事需要準備嗎?”

宓夏瑤環顧店鋪四周。

這家鋪子原先是布料鋪子,後來因為經營不善,再加上囤積的布料太多,店鋪掌櫃的擅自將剩餘布料改成了成衣售賣。

成衣這個貨物在大齊本來就不受人待見,自然而然這鋪子就逐漸開始走下坡路。

與宓夏瑤在金州城看到的成衣鋪子如出一轍的通病,貨架上的衣服寥寥無幾,要不是刻意走進來,根本不知道這兒售賣的都是些什麼。

白瞎這鋪子位置是街道最顯眼的位置。

她要了幾件成衣拿出來瞧了瞧,盡管這些衣服是掌櫃的拿出來感覺最好的成衣。

但是光是手觸摸的感覺,宓夏瑤都覺得這些成衣在這樣的寒冬根本無法禦寒。

更別說,在京城裏花花大世界中,像這樣樸素的成衣根本沒有一點競爭力。

“這些衣服都太薄了,寒冬賣不出去,夏日長袖太熱,壓庫存那麼久都賣不出去,不想想原因的?”

宓夏瑤皺著眉頭看著貨架上那幾件衣服,又忍不住對著掌櫃的絮絮叨叨的。

那掌櫃的自知理虧,本來想這麼硬生生受著,可聽到最後一句話要擔當責任了。

他立馬開口反駁道:“這些成衣原本不是我的主意,是宓二爺說的……他說這些布料與其爛在庫房裏,不如做成成衣,咱也不敢得罪宓二爺,就奉二爺的意思將這些布料改成成衣,掛了出來。”

掌櫃的解釋的話,放在宓夏瑤耳朵裏,無疑是蒼白解釋。

她眼神冷冽的看著掌櫃的。

明明外表不過是二十出頭的小姑娘,可偏偏周身有著說一不二的威嚴架勢。

掌櫃的說話的聲音是越來越小了,“那成衣改好以後,宓二爺就拿走了好幾件……”

宓夏瑤聽到這話,被氣笑了,“二叔公帶走了,沒有記賬上?”

“這……哪兒敢。”掌櫃的縮了縮腦袋。

宓夏瑤神色微變,“哪兒敢?店鋪因為他虧損了那麼多好布料,留下來的成衣,他拿走幾件後麵的庫存就不管死活了?!你也是做生意的人,這點道理都不懂?”

她將手中的成衣丟回架子上,掌櫃的這一會兒連頭都不敢抬起來。

怒氣衝衝的氛圍上升一點的冰點,沒人開口說話,氛圍就這麼僵在這裏。

窒息的感覺停留在掌櫃的腦袋頂部,就當掌櫃的腦海裏飛快轉動想著怎麼討好這個不好說話的姑娘主子。

宓夏瑤扭頭對著宋巧叮囑道:“走一下流程,這鋪子也沒什麼好留的了,把外麵掛著的牌匾撤了。”

鋪子很顯然已經爛的進骨子裏了,就算整改也改不出什麼花兒來。

掌櫃的聽到這話,神情惶恐不安的看向麵前這位姑娘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