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買了啊,榮大人心係京城裏的每一位商戶,得知我新開業,就過來給我捧場了。”

宓夏瑤今日難得笑意多多。

裴星淵剛從大理寺出來,剛換下飛魚服,想著過來看看。

人還在半路,在大道上哪哪都能聽見左通政大人親自到訪悅來樓。

他人才剛到悅來樓附近,就隔著老遠就看見榮元洲一身官服站在那裏。

偏偏這個女人還笑容燦爛的看著那個姓榮的。

“他買了多少?”

“也不多吧,我們家第一批貨基本都買了一遍,還都是整匹布噢,也就小幾千兩吧。”

宓夏瑤站在悅來樓櫃台旁,悅來樓的夥計們喜笑顏開的樣子。

裴星淵嗤笑了一聲,“買這麼多,他全府布料這一年都不愁了。”

“怎麼?裴大人也要賞臉?”

宓夏瑤還回味剛剛坑人的快樂,她看著裴星淵咬著後牙槽隱隱不悅的樣子。

逗弄裴星淵的小心思就上來了。

裴星淵手撐著櫃台,看著就像半摟著宓夏瑤一般。

男人低垂下眼簾,薄唇微微上揚一點弧度,“小爺可沒有榮大人家底深厚,這些年賺的錢,小爺還得攢起來未來娶媳婦用的。”

“裴大人跟在殿下身邊,還有缺錢的時候?”

宓夏瑤揚起下顎,大大方方與他對視,話裏有話,跟夾槍帶棒的一樣。

他從來都說不過宓夏瑤這張嘴,隻能頂了頂後牙槽。

那雙丹鳳眸眼中滿是委屈帶可憐的看著她。

好好一個大男人偏要流露這種脆弱的樣子,給宓夏瑤狠狠惡心到了。

她沒好氣的踹一腳對方,隨後抽身走了出去。

“我與顧東家有約了,裴大人若要買布匹,就自便吧。”

說完,她就跟滑溜溜的泥鰍一樣,抓都抓不住,轉身就出去了。

——

顧雲和宓夏瑤邀約的飯館就在悅來樓的斜對麵。

等到顧雲抱著一個紮著雙髻的小姑娘進屋時,宓夏瑤整個人雙眼都發光了。

上輩子她沒有子女運,養子更是實打實的白眼狼,像這種甜甜軟糯的小女兒更別提了。

小女孩的一雙眼睛明亮又清透的,五官與顧雲著實有幾分相似。母女二人坐在一塊,就跟個套娃一樣,一大一小坐著。

“聽聞你和離以後,還帶著一個小孩,怎麼不見你帶出來?”

顧雲這段日子在京城尋醫的進度還算好,所以有了閑工夫還能聽一聽京城裏頭的八卦。

宓夏瑤正樂嗬嗬逗著小姑娘,隨後說道:“那孩子是先前朋友托我照顧的,年紀還小,帶出來也隻會哭鬧,等再大一點吧。”

“這孩子父母竟這般狠心?”

“嗯,父親不愛,母親怕帶著身邊是個累贅,聽聞我要上京城,她想讓我帶這孩子見見世麵。”

“乳牙都沒長幾顆就想著見世麵。”

顧雲作為母親,從來看不得不負責任的父母對孩子的照顧。

但礙於是宓夏瑤照看,她說了幾句便沒再說了。

大菜上桌,筷子動了幾輪以後。二人拿起酒杯對碰了一下,飯後正經事也漸漸提了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