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抵是那暴躁公子嗬斥有效,沒一會兒的功夫麵前的馬車就通了。

宓夏瑤見這場鬧劇鬧得不大,正要放下簾子時,餘光卻見到榮元洲的視線朝她這邊看了過來。

她心裏一緊,放下簾子的動作更快了。

“咋了夫人?”宋巧沒瞧見外麵的情況,她純純好奇的問著。

宓夏瑤將手指抵在唇邊,示意她噤聲。

“是宓姑娘的馬車嗎?”溫潤的男聲在她馬車旁落了音。

這會,她是想假裝沒看見都遲了。

她撩開簾子,笑意得體地看向對方,“榮大人,好巧,能在這兒遇見你。”

榮元洲被她這幅模樣帶動,也笑了一聲。

“家弟今日剛從外頭私塾回來,正接他回府。”他自主道出自己要做什麼。

這話說的相當……曖昧。

果不其然,剛剛還大嗓門嚷嚷前麵的公子哥兒,一聽到這兒的動靜走了過來。

榮家人長相都相當俊朗,甚至各有各的清秀氣質在裏頭。

“哥,這是誰啊?”榮琛看清宓夏瑤的容貌,他眼前一亮,當場逼問他哥。

榮元洲笑著說道:“隻是朋友。”

“喔——朋友啊,這位姑娘一會兒要同我們一道去西湖那邊賞景嗎?今兒我家為我接風洗塵,那兒設了宴。”

宓夏瑤聽的頭皮發麻,她想婉拒,“哪能這麼唐突來,禮我還沒……”

“要什麼規矩,真的是,熱鬧才是最重要的嘛,剛好!”

那公子哥兒,明明臉長得那麼俊秀,偏偏嗓門大的就跟進了軍營好幾日的莽漢一樣。

“我這兒多了一個請帖,本來是想去苗府遞帖子的,但苗府那姑娘我本來就不大喜歡,我還是喜歡像你這樣的姑娘。”

榮琛說話直白,完全看不出來是個文儒爾雅的讀書人。

宓夏瑤:……

她眉尾下意識抽搐了一下。

隨後她看向榮元洲,這個當官的人總不會沒那麼規矩吧?

“榮大人,這事兒太唐突了,貴公子的禮都沒備好,改日得空……”

“阿琛說的是有幾分道理的。”

“啊?”宓夏瑤愣了一下。

這榮大人今日,怎麼不按常規牌麵出牌啊……這,這不符合以前的套路啊!

兩個兄弟站在宓夏瑤的車窗前。

一個拿著請帖,那架勢就跟如果宓夏瑤不接,他就去街頭扯著嗓子喊她名字;

另外一個看起來氣質文質彬彬的,但笑裏藏刀的樣子,就跟她要再婉拒,她明日若是左腳踏入悅來樓,他就能拿鋪子不達標的借口,封她三天鋪子。

“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她笑的有些勉強接過榮琛遞來的請帖。

“我先回一趟府邸,有些東西需要放置的。”

“哎——你這搞的這麼客套作什麼,我又不是那種特別講規矩的人,你東西放馬車上,還能有人搶走你東西不成!?

“小爺跟你說,你若是在內城丟了一個子兒,那都是我哥做事不到位,別慌!有我哥呢!”

榮琛那嗓子實在不敢恭維。

這就跟漏風的喇叭一樣,說一句話,整條街都聽得清清楚楚的。

宓夏瑤生怕從這個榮琛嘴裏聽見什麼不得了的話,她連忙示意他們的馬車先行,她的馬車跟在後頭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