宓夏瑤見狀立刻上前一步查看信封。
信上的字跡娟秀,她一眼就看出這次是女人做的惡。
她在京城樹敵太多,要一時半會排除是來不及了。
“我得去。”
她果斷打斷了裴星淵欲言又止的話。
毫不猶豫折身回到帳篷內,她搜尋片刻,最後抄起桌上最鋒利的一支釵。
再抓來披帛將寬袖綁上去。
裴星淵跟著進來,見狀順勢幫她綁著披帛。
但他眉頭緊皺,“不行,現在落了夜幕,又有踏青案再先,你這個時候大張旗鼓的要去樹林,依照大理寺卿那老頭的判斷,你也要被列入疑惑對象裏的。”
“那不然呢?明知小寶會在樹林裏,我們不去救?裴星淵,你比我心狠。”
她抓著長發聽到這話,扭頭目光惡狠狠地瞪向他。
“那你說我要怎麼保你?他若真有什麼三長兩短……”那就慢慢計議。
“他是誰,你我都清楚,你就當真能放得下你心裏那些事兒,今晚沒有動作?”
她轉過身來,手指點在裴星淵的胸口。
指尖是堅硬的觸感,她不爭氣的腦海裏觸發了那日荊州城荒唐一夜。
但眼下還有更迫切的事情,她甩之腦後。
裴星淵被她那一連串的實話,震在了原地。
深瞳一瞬輕顫,但下一秒神色陰鬱的扼住了她的下顎,目光陰沉。
“你知道多少?”
她下顎被抬起,目光被迫抬起來望向他那深眸之中。
紅唇微微勾起些許弧度,學了他七成灑脫笑意,反問,“你猜猜?”
他力道加重,宓夏瑤眉頭不自覺皺了又皺。
她都這樣了,還不忘繼續進擊,刺激裴星淵最後一層底線。
“你在這裏跟我爭執大張旗鼓,就晚一步救小寶,你不急,我也沒必要著急了不是?”
裴星淵半眯起眸子凝視眼前這個女人。
看來他要改變點什麼了,她竟然覺得自己好拿捏?
宋巧掀開簾子,就看到兩個人幾乎劍指偏鋒,她驚呼一聲。
他收回自己幾乎怒氣,壓著煩躁,退後一步。
“行,你找,我不攔你。”
宓夏瑤深深看了一眼他,攥緊手中的釵子,對著宋巧冷冽說道:“去找匹馬來。”
“是…是。”宋巧結結巴巴應了,轉身匆匆又跑出去。
她的丫鬟做事一向利落找來兩匹馬,宓夏瑤找來一個浸了油的火把。
搶走宋巧手裏其中一個韁繩,翻身上馬,單手握繩,單手拎著火把。
一匹馬帶素色衣裳的女子,一身颯意橫穿整個露天營地,惹來不少人駐足錯愕。
裴星淵站在她帳篷前,盯著她離開的方向看了不到三秒。
最後暗暗罵了一句。
“操,算小爺欠她的!”
他目光冷冽,又搶走了宋巧手上另外一個韁繩,翻身趕馬一氣嗬成,追了上去。
宋巧瑟瑟發抖的站在原地,看了看自己空空如也的手,無聲嗚咽了一下。
她又不是不給韁繩……
兩匹馬,一男一女前後衝進樹林裏,這一下就像一顆炸彈一樣,猛地丟進本就不平靜的水池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