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家三口”最後離開宓老帳篷後,兩個人都各自看一眼對方。

她忍了忍,還是忍不住說出口:“沒想到你胡謅的能力還挺強。”

裴星淵從鼻腔冷笑了一聲,他會以戲謔的眼神,“你接我話的能力也不弱。”

她忍著翻白眼的衝動,就要抱著宓小寶回到營帳裏,裴星淵跟著她的腳步進了帳篷。

進來以後,她才反應過來他還跟著。

“做戲就要做的全套一點,師父向來都愛留一個心眼,我在你這稍微呆一會。”

裴星淵坐在太師椅上,吊兒郎當的翹著二郎腿。

宓夏瑤無言了一瞬。

以往早晨這個時候,宓小寶會被宋巧帶去念三字經這種認字的。

宓夏瑤則坐在案桌前開始處理賬本上麵的做賬。

此刻賬內看似一片祥和,宓夏瑤持著毛筆皺著眉頭看賬冊。

裴星淵單手托著下顎,目光一動不動落在她身上,仔細觀察她的微表情。

背景音裏是宋巧徐徐念著的三字經。

她眉頭這是逐漸加深,男人心裏實在好奇的不得了,他單手附在背後看著宓夏瑤賬本。

滿賬的數字,他有一瞬的沉默。

“小院開銷這麼大?”

他低沉的嗓音帶著些許詫異的情緒在裏麵,打斷了她的思考。

她抬頭看過去,下意識遮住桌上的賬本。

但還是晚了。

“裴淒淒?難得有個跟我同姓的人。”他挑了挑眉尾。

宓夏瑤怒目圓睜的抬頭看向他,“允許你進來呆著,那是因為合作,你現在看我的商業機密,越界了啊!下回我也要看你的!”

“嗯嗯嗯,某人連我府邸都沒出入過,就要來看我的隱私,看哪?”

他手撐在她椅背上,將她半圈在懷裏,危險的眯眼看向她,意味深長的反問道。

宓夏瑤:……好欠。

正在兩個人大眼瞪小眼,誰也不肯開口接這個有歧義的對話時。

外頭有人不自然的清了清嗓子,最後喊道:“老大!是我!”

“進來。”

男人動作未變,隻是稍稍抬起頭看向帳篷門口。

那下屬撩起簾子走進來,他似乎做足了心理準備,連眼睛都不敢抬。

“何大人剛剛來到營帳裏,說關於昨日苗氏惡意罪,讓咱們來跟,沒交給鄭大人。”

那下屬眼睛死死的盯著地麵,但還不忘說自己的目的。

大理寺卿將這個查案權利交給裴星淵,他倆都是有些意外的。

宓夏瑤開始觀察裴星淵的情緒變化,發現對方連眉頭都沒帶皺的。

“他沒說別的?就突然讓我來跟進這個?”

下屬撓了撓腦袋,思慮再三,說道:“沒說啥,走之前,咱們有兄弟聽到何大人嘀咕說……是他欠的?”

裴星淵愣了一下,“他怎麼還罵人?”

“何大人的意思恐怕是說,上回飯局那次陳禧來他也不知情,所以這次想順水推舟,給你點好處,讓你別介意。”

她忍了又忍,看著這兩個直男愣子都在懷疑大理寺卿罵他們,忍不住開口說了。

下屬一聽到她的聲音,嚇得腦袋都縮起來了。

這邊,裴星淵才恍然想起來還有這一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