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安陽縣主,宓夏瑤倒是想起來了。
“所以,安陽縣主當時要給你推薦的人是誰?”
裴星淵抬眸落在她身上,沒有一絲的猶豫,坦白說道:“她回京城有個玩伴,聽說是邊關城內相當大戶的姑娘。她還小,剛及笄的年紀能知道什麼。”
宓夏瑤勾唇笑了笑,“啊,這送上門的紅繩,你不順著看一眼?”
她這話是存心故意膈應裴星淵的,她就是想看他那臉色陰鬱的樣子。
有一種快樂就是從別人痛苦的基礎上獲得愉悅。
可男人今天意外的平靜。
“那也要說一個先來後到,上一個送上門的我還沒有解決掉。”
他咬字模糊,明明是一句毫無顏色的句子,可偏偏他說出口,就帶著旖旎朦朧的幻覺。
她眉心狠狠一跳,“什麼上一個。”
此刻屋內恰好隻剩下宓夏瑤和裴星淵兩個人。
他撩起袍子動作隨和的坐在另一端羅漢床上,手上動作不閑的剝著橙子。
薄唇始終上揚著溫和從容的笑意,將他本就冷峻的側臉線條柔和了不少。
“宓夫人忘性大,但不代表我忘性大。我們重逢難道不是上門嗎?”
他這是含沙射影當初在荊州城那一晚。
裴星淵這是想故意刺激回去宓夏瑤,讓她安分一點。
可他不知道宓夏瑤可不是那些未經人事害羞的小姑娘。
她眯了眯美眸,不滿的說道:“你最好把這件事說清楚,到底是誰上的門?要是你不走到別人的套路裏,這事就不會發生。”
“那依照你這麼說,我還得得空去感謝一下段宏林才是。”
男人了然點點頭,他的厚顏無恥可以跟宓夏瑤比肩了。
她無語的掃了一眼對方,“……”
房間裏陷入一陣安靜,裴星淵將橙子對半掰開,動作自然的伸手到她嘴邊。
“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幹什麼?又要我幫你擋什麼爛桃花?”
宓夏瑤下意識把身子往後仰,一臉警惕的看向裴星淵。
男人被她這套正經的話術氣笑了,他晃了晃剝的連點白絲都沒有的橙子。
“你現在多吃點橘子對身體好,身子那麼虛,出個意外,再是出神入化的大夫也救不了你這個小身板。”
他見宓夏瑤不肯就著自己的手吃,就幹脆放到她手邊的碟子裏。
果然,這橘子才放下去,宓夏瑤便拿起來心安理得的吃了下去。
哪還有剛剛那警惕的樣子。
“以前也沒見你這麼養身的啊,那以前還恨不得拉著我一起喝清酒,現在嫌我自己造作我自己的身體?!”
宓夏瑤今天這張嘴,相當的毒舌。
逮著機會,就是一頓輸出。
裴星淵手上繼續剝著橙子,麵對她這樣的打趣,依舊我行我素,動作不見停滯。
“以前你就是喝的爛醉,我都不管你,現在你不一樣。”
“合著我肚子裏有個寶,所以你就愛屋及烏我了?”宓夏瑤眼底輕鬆笑意突然淡化了許多。
裴星淵感受到她熱情在一點點消退,但他也不著急去哄。
隻是把橘子上的白絲一點點扯下來。
“以前,你在我眼裏就是唯利是圖的奸商,”
他說話語氣帶著獨特的慵懶,不緊不慢的咬著字詞,“那是以前我有眼不識寶,如今後悔了想重新珍惜了,但她好像不大願意給我一個機會表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