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皇後聽見這兩個人的爭吵,隻覺得頭昏昏沉沉的。
她之所以受理這位陳夫人的狀告,完全是看在陳夫人的親姐姐乃大理寺卿何大人的嫡妻麵子上,稍微給了一點顏色。
卻沒想到這事兒居然是個爛攤子。
她目光微微凝重地看向陳夫人和宓夏瑤。
“你去查查藥渣,再去給宓家的姑娘把個脈確定。”
許皇後對身旁的大宮女擺了擺手。
宓夏瑤站定在原地,側眸看向陳夫人,眼底一閃狡黠的笑意。
陳夫人遲疑了片刻,腦海靈光一先,才遲鈍的反應過來眼前這局勢對她來說,就無疑……
難怪……難怪最近的陳禧行事乖張,口口聲聲都故意提及宓夏瑤。
上次在宓府……宓夏瑤看似處處反抗她,但每個動作都隱約帶著讓她誤會的心虛。
連著兩次,她都故意在自己麵前露出馬腳,讓她以為自己咬到了什麼大魚!
她的臉色驟然變得難堪了起來,可那女官才不管陳夫人的臉色如何。
總之她先是翻查了藥渣,確認了是安胎藥的藥渣,並如實稟報了上去。
隨後女官朝著宓夏瑤的方向走了過來,宓夏瑤看了一眼陳夫人。
女官的手搭在宓夏瑤的脈搏上,靜心了一瞬。
“許皇後!”
倏然一道男聲突兀的從後麵傳來,裴星淵收到宮中眼線的消息說宓夏瑤被帶進宮中。
他擔心是太子和許家又想對她下什麼歪心眼。
等他不顧後宮規矩,趕到坤寧宮,就看到了女官上手去握她手腕的一幕。
那女官被打斷了把脈,但剛剛的脈搏也足夠她判斷了。
對於裴大人這冒冒失失進來的樣子,女官並不受此影響,而是轉頭繼續對徐皇後稟報。
“回娘娘,宓姑娘還是清白之身,無妊娠狀態。”
冷清且果斷的彙報,在大殿上格外清晰明了。
裴星淵走到大殿門口的一瞬間,恰巧聽見了這句話,他腳步驟然停頓在原地。
宓夏瑤其實聽到裴星淵的聲音了,心中有一瞬的意外,但很快就刻意冷靜了下來。
她不敢回頭去對視裴星淵的目光。
生怕從他的眼中看到她心疼的眼光。
許皇後先是瞪了一眼站在門口的裴星淵,隨後側目又對那個虛假情報的夫人。
語調隱約帶著嚴厲和警告的意思,“陳夫人。”
此刻的她哪兒還會在意那個匆匆跑來的男人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裏。
就見得她踉蹌的往後倒退了兩步,臉色蒼白,言語竟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這場荒唐的鬧劇,在許皇後嚴厲嗬斥下收了場。
陳夫人惡意侮辱她人,影響了京城內人與人之間的關係,其實對於大齊法律來說,這並不成立,甚至沒有對應的懲罰。
可偏偏就好巧不巧的撞上了許皇後情緒低穀煩躁的時刻。
“陳夫人惡意揣摩他人,家教不嚴,罰抄女戒千遍直至將千遍女戒送到本宮手上,其餘時間暫避任何人。”
這番話無疑是變相禁足了陳夫人,也斷了陳夫人這千遍女戒期間的“惡習”。
宓夏瑤抿唇側目看向陳夫人,雖神色淡漠,但美眸中挑釁和嘲諷實打實落在對方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