宓夏瑤自然知曉小貴妃到底多有心機和計謀。

上輩子,她扶持小兒子登基,垂簾聽政以外,還能與裴星淵這樣的攝政王鬥智鬥勇,是一個出了名的扮豬吃虎的女人。

隻要小貴妃日後不已權利利益與她麵對麵而站,宓夏瑤想,她或許真心是想跟小貴妃這樣有膽有謀的女人當朋友。

隔壁看著裴夫人上了裴大人的馬車,那公公似乎有點不知所措。

宋巧走到公公麵前,溫和地笑著說道:“勞煩公公在外頭等候這麼久了,我家夫人已坐自家的馬車回去,就暫且不勞煩娘娘了。”

“可……”

“我家夫人叮囑了,公公可以不必送了。”

那公公看著裴府的馬車是越走越遠,他最後隻能硬著頭皮稱是。

——

回到裴府以後,兩人眉眼是肉眼可見的疲憊和勞累。

管家連忙讓人去打熱水,分別安排好了洗漱淨室後,又去後廚安排了可口的飯菜。

兩個主子用完以後,便回到屋內,不多時寢屋的燈便落了下去。

翌日早晨,天才將將亮,裴星淵就不得不起床準備上朝的穿戴。

宓夏瑤被他穿戴的聲音吵醒了,迷迷糊糊的爬起來,走到裴星淵的身邊,手上動作嫻熟的給他穿戴朝服。

這是上輩子伺候段宏林的時候留下來的肌肉記憶。

等最後腰間的佩囊帶好,宓夏瑤反應過來自己做了什麼。

“這麼嫻熟?不會為了這一天,自己一個人偷偷摸摸練習吧?”

男人握住了宓夏瑤纖細的手腕,低沉的聲音還帶著早晨的沙啞,他調侃戲謔的聲音從她頭頂傳了過來。

宓夏瑤才不跟他大早上玩這一出,她甩開他的手。

“你早上故意想吵醒我,是不是就等著這一天想讓我過來伺候給你穿朝服的?”

她沒好氣的把他那句話堵了回去。

裴星淵無奈的抬手揉了揉她那亂糟糟的頭發,“好好休息。”

話音落下以後,他正準備敞開懷抱,臨走之前再抱一下小嬌妻。

小嬌妻頭也不回的回到床上,抱著棉被,一個人睡兩個人的位置。

裴星淵:“……”

他氣極反笑的輕哼了一聲,但又實打實的心疼宓夏瑤的折騰,任由她去休息。

這邊,宓夏瑤從床榻上睡得深沉,等她恢複意識,重新睜開雙眼的時候,外頭正是明媚的好陽光。

院內灑掃的聲音十分輕巧,聽得出來這是為了讓屋內的人有個好覺,故意放輕了動作。

她隨意踩著鞋,披了個厚重的鬥篷就出來了。

院內宋巧正整理她們從麟州城帶來的行李,聽到動靜的她扭頭看了過來。

“大娘子。”

除了宋巧,其餘人齊刷刷的低頭行禮,恭敬之中,帶著敬佩和敬重。

她們這批人,當初都是經曆過,宓氏來裴府小住幾日,隨後消失不見的經曆。那個時候的裴府,別人府邸或許陽光明媚。

但她們這兒一定是烏雲密布。

好不容易將裴大人熬出府邸,但今天早上大人走出院子以後渾身低沉陰鬱的氣質,嚇得她們是大氣都不敢喘一聲。

宋巧愣了愣,看著大家這麼有禮貌,她是跟著請安也不是,站著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