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豚們把張耀等人送了回來,幾人隻是昏迷了而已,並沒有什麼大礙。
但若是沒有汪寧命令這些海豚前去接應,這幾人必定葬身大海。
自打李南山回來之後,大海便變得溫柔了起來,大船沒有在原地等待,在李南山的命令下,一路朝著原本佛魔島的所在之處而去。
殘陽如血,天邊如同被海平麵劃了一刀,流出了鮮血。
李南山和虛弱的張耀坐在了甲板上,吹著晚風,看著夕陽。和之前不同的是,張耀手裏拿著的不是之前常喝的紅酒和很甜的朗姆酒,反而是入喉烈如火的白酒。就連一向喝茶的李南山,都陪著他拿了一瓶白酒。
“多謝。”
臉色蒼白的張耀舉起了酒瓶,緩緩笑道。隻不過,這笑容看起來有些心酸,更像是在自嘲。
“不客氣。”
李南山回了一句,灌了一口酒。
他沒問張耀發現了什麼,從他回來後絕口不提自己小組的事兒中,李南山便猜到了,張耀應該是知道了真相。
男人之間便是這樣,最好的陪伴便是一起坐著看看天,喝兩口酒,什麼都不談。
至於基德,好幾次他要來找李南山,都被玄安可給阻止了。沒辦法,他隻能繼續去纏著趙嫣然。
趙嫣然是個聰明人,最近也偶爾會和基德聊聊天了。倒不是因為她對基德有什麼好感,隻是當她看到李南山毫不猶豫地把秦二爺丟進大海的那一刻起,她終於明白了自己的地位。
自己在這大船上,現在就隻有一個作用,那便是花瓶。甚至,她還不如那些帶來得到修士,畢竟那些修士要麼會開船,要麼是水手。
所以,她得乖巧一些。自打出發之後,李南山的種種表現,便將他們之間的距離越拉越遠。有了秦二爺的前車之鑒,她自然不會再以登天閣大小姐的身份自居了。她和基德說說話,也隻不過是她用來接近李南山,或者說是用來自保的手段罷了。
畢竟,明眼人都看得出來,李南山對這個西方大營來的囉嗦鬼很照顧。
因為玄安可的阻攔,基德此時隻能如同一個幽怨的小媳婦一般,遠遠的看著李南山和張耀喝酒聊天。
“你最好別去打擾他們,要不然我悄悄的把你丟下海!”玄安可威脅了一句之後,看了一眼不遠處的趙嫣然,直接說道:“趙大小姐,看好他。”
說罷,這才回到房間。
不過,這一次她沒有啟動船上的監視器。因為,現在李南山和張耀談的事兒,她猜都猜得到。
跟著張耀一起上來的船員和她說了,他們在海底看到了之前通海達天大船的殘骸,甚至還看到了二組成員的屍骸。
雖然肉身已經腐爛了,但骸骨卻保存得很好。原本還滿心仇恨的張耀看到這些骸骨的時候,心比海水還要涼上幾分。
因為這些骸骨上,沒有任何動物的痕跡,隻有子彈打出的洞和激光槍燙出來的傷口。
這便說明了一個問題,之前的全軍覆沒並不是因為外敵,極大可能是他們發生了內訌。
玄安可知道這個情況後,便嚴令所有人不得談論此事。
現在的她,得趁著這個機會把情況同學院做一個報告。
之前沒做報告,是因為她覺得自己還能夠掌控局勢,但自打李南山神秘消失又再出現之後,她突然感覺到她無法掌控局勢。
玄安可將之前拍到的視頻,還有最近遇到的事兒一並傳給了學院。
她對於李南山沒什麼意見,自然實事求是。甚至,所給的報告說明還對李南山多有溢美之詞。
做好這一切之後,她這才鬆了一口氣。
對於玄安可在背後的這些小動作,李南山完全不知道,即便知道了,也不會太在乎。
此時他在月光下朝著張耀晃了晃酒瓶,輕聲問道:“你打算怎麼處理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