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塵看著這一對父女的背影，眼中寫滿了失望，隨後眼神逐漸變得空洞了起來。
他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他更不知道自己的愛有什麼錯，他隻是想帶他們走啊！
無塵緩緩地跪了下來，腦海中一片空白。
“愛，不是占有啊！”李南山走到了無塵的麵前，輕聲說道。
“你喜歡一個姑娘，那個姑娘喜歡你自然是最好的。但若是不喜歡你，也是極其正常的。你要學會放手，學會釋然，學會接受生命中的一切事故。多年之後，她或許嫁了人，有了孩子，她過得很開心，說起你們的過往之時，腦海中隻有美好和坦蕩。這才是一段好的關係，明明白白的關係。”喵喵尒説
李南山說這話的時候，心沒由來地一疼。
他是在說無塵，也是在說他自己。
“而且，喜歡一個人，就要喜歡得幹幹淨淨。這世上的人，每一個都是獨一無二的，誰都不可能成為誰，誰都不是誰的替身。把心騰幹淨了，再來愛人。”
“桃夭是桃夭，趙嫣然是趙嫣然，你要確定這一點。”
李南山說罷，歎了一口氣。
現在的無塵看起來可憐，但他卻不值得可憐。
“可……她就是桃夭啊！曾經，愛我入骨的桃夭啊！”
無塵跪在地上，身子發抖，臉色慘白。方才趙嫣然的冷漠，似乎比前些日子李南山的劍氣威力更大，傷他更深。
“你師父和你說過，桃夭隻是你的另一種情緒而已，你們本就是一體啊！你天天說的愛人，不過是自私地愛自己！你清醒一點，你自己說了，當初是桃夭化作了你的骨頭救了你。若她不是你，她怎麼救你？”李南山也算得上有耐心了，再度說道。
“不是的，不是的。我不自私，桃夭就是桃夭，我就是我！”
無塵站了起來，他搖著頭，雙目空洞，撿起了方才落在了地上的戒刀。若他是一個普通人的話，恐怕造就被精神病院給拉走了。
“其實，你愛自己也沒問題，那你為什麼要殺其它人，要殺你的師兄弟，你的師傅？”要不是當年那位大師德高望重，李南山早在多年前就把這個瘋和尚給滅了。
“因為他們阻止我和桃夭在一起！”無塵雙眸突然變得血紅，猛地一甩袖子，咬著牙吼道，抬起頭來看向了李南山。
“你著相了！即便沒著相，那我問你，既然你說你有愛，為什麼就不能把這些愛分一點給你師傅和師兄弟們？為什麼要殺了他們？作為佛門弟子，他們能一而再，再而三在寬恕你，你為什麼不能寬恕他們？”
李南山的問題，直接刺中了無塵的心，他張了張嘴，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因為你本身就是個自私且小氣的人啊！你知道自己做錯了，又不敢麵對這一切，所以把所有的過錯都推給了別人，你告訴你自己，是你師傅對不起你，你是師兄對不起你，你甚至還封閉了自己的一些記憶，隻是為了逃避！”
無塵愣在原地，李南山的話，仿佛是中醫治療失憶的針灸一般，直接讓無塵的腦袋中多出了一些記憶碎片。
“不是，不是！”
無塵隻覺得天旋地轉，隻覺得頭痛欲裂。
他拿起了戒刀，隨意揮灑，很多人還沒反應過來，便被他的刀芒劃過，如同稻草一般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