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將軍,基地是遇到啥事了嗎,我兒子兒媳他們明年還能回來不?”
一個年過半百的老婦人拄著鐵鍬當拐棍,撐著酸澀的腰緩緩走近,她的嗓音在顫抖,瞳孔也因未知的擔憂而縮小。
“是啊褚將軍,到底是怎麼回事,我們都是基地裏的老住戶了,有權知道。”滿臉書卷氣的男人推動眼鏡,語氣誠摯。.伍2⓪.С○м҈
福娘知道他,末世之前是老師,但沒有異能隻是個普通人,最後還是被他老婆從職工宿舍裏救出來的,聽說獲救的還有一個學生,之後好像分道揚鑣了。
這次他老婆也在轉移名單裏。
“現在基地裏有夏老板的餐廳,我們都不用消耗基地裏的資源,為啥還要挪人出去?讓他們進來不行嗎?夏老板肯定不嫌顧客多的。”
這次喊話的是一個差不多剛剛成年的男生,他的臉漲的通紅,雙手緊握成拳,鼻翼快速翕動,一副壓不住脾氣的樣子。
也怪不得他這樣,父母都被傳走了,隻剩他自己在基地裏,換誰都急眼。
有這種心情的不在少數,任是誰都難以接受和親人的兩地分隔,尤其是在奔波後重新過上安穩生活後,再次的分開也預示著危險慢而堅定的逼近。
眾人一擁而上,急切的想知道外麵到底發生了什麼,家人能不能活著回來?千萬不要隱瞞,他們承受得住。
被包圍在中央的幾人一直沒說話,目光時不時看向褚萬夫,嘴閉的十分嚴實。
見狀眾人隻能把希望放在他身上,合十手的,痛哭的,險些要跪下來磕頭的...比比皆是。
褚萬夫將人扶起,沉默片刻後開口,語氣緩慢而盡量詳細,甚至連民眾不可能接觸到的聯邦、戰情形勢、天氣災害等都囊括在內。
原來不止是這裏下了暴雪,整個北方都遭遇嚴重雪災!
楊資政管轄的幾大基地在他的要求下幾乎上交了近一半的儲存物資,卻不知道出於什麼原因,基地並未按時向溫暖地帶遷移,緊接著就遇上了提前降溫,暴雪緊跟其後。
厚重的積雪徹底將道路阻塞,基地內也沒有擁有傳送異能的異能者,僅憑空間裏的一半物資苦苦支撐。
嚴寒之下缺衣少食,一夜之間凍死餓死的人不計其數。
這種情況下基地長還依舊相信楊資政會派人救他們,卻不料剛開始還能收到他發來的挺住、救援馬上到的信息,一天之後就如石沉大海。
不信邪的基地長暴怒下命信號員連發數十條,下一秒信號員慘白著臉回複他一句對方拒收。
基地長目光呆滯地倒在凳子上,呼嘯的寒風夾著片片冰晶從門外刮過,爐子裏微弱的火苗閃爍幾下熄滅了。
良久之後,一道苦澀的聲音打破滿室的蒼涼。
“向褚將軍求救吧。”
信號員回複“是”,回頭卻發現基地長的頭發變得像雪一樣白。
...
“大家放心,我們軍人永遠衝在一線,直入最危險的地方,他們在邊緣位置轉移救援成功的人員。就像我們從不會放棄大家一樣,深在北方的人民我們同樣也不會放棄。”
褚萬夫語氣鏗鏘,目光堅定而銳利,隱藏在血肉之中的蒼青脊骨望天長鳴,誓要用一己之力護住身下的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