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繼續問:“那晶核呢?”

桑正譯像是早就想好,脫口而出:“你們拿走總量的六,我們四。”

齊樺沒回答,轉頭看向隊友:“你們覺得怎麼樣?”

大家互相看看沒說話。

晶核給的比其他小隊開出來的條件要高,但桑正譯隊伍裏大部分是殘疾人啊。

遇到喪屍反抗能力有限,逃跑的時候都費勁。m.X520xs.Com

要是同意的話,他們的壓力會很大。

這也是為啥桑正譯到現在都沒吸收多少異能者的原因。

她們覺得為難,可心中尚有良知在,桑正譯一行人努力活下去的舉動,她們都看在眼裏,實在是說不出那句你們會拖後腿的話來。

桑正譯從幾人臉上一一看過,身為曾經的基地長,怎麼可能看不出她們的顧慮?

他說:“別看她們身上有些殘疾,一個個都機靈著呢,幹活的時候耳朵豎起像兔子,一有點風吹草動,起身就跑,死在她們手下的喪屍,沒有幾百也有幾千。”

“你們也應該看到了,這麼久以來,你見她們有被感染,消失的嗎?身體上的缺陷會變成另一方麵的敏感,她們比任何人都惜命,也更真誠,互幫互助在我們這裏不是說說而已...”

桑正譯像是在竭力推銷產品的銷售員,滔滔不絕地講解著優點。

他把這群人努力包裝美好,試圖為他們找到一個強有力的保護盾。

這一點,無論是末世之前,還是之後,都是他一直在幹的事。

他不僅僅是丈夫、父親、大哥,還是緊跟在身後的幸存者們的基地長。

隻要還有一個人跟著,他就會努力照顧他們活下去。

這是他的本性,人已邁進棺材大半條腿,改不了了。

在富有感染力的語言下,是不是深藏了擔憂和對末世生活的無力?

齊樺看著眼前嚴陣以待的男人,看著他眉梢根部的一抹白,看著他眼尾深深溝壑,心突然難受。

殘疾不是他們自願的,可卻成了末世裏最致命的傷。

他們明明是受害者,卻像犯了錯的孩子低著頭。

人活著真就那麼難嗎?

該死的末世!

齊樺說:“桑叔,我們加入。晶核平分。”

...

基地外麵的野草地經過雨水的灌溉長得更加旺盛。

原本被壓倒的草叢此刻重新長了起來,隻看著比旁邊略低一點。

還算能認得出通往市中心的路。

鋸齒狀的草葉齊刷刷打在半開的車窗上,發出一陣沙沙的聲音。

夏言瞟了眼後視鏡,後麵跟著的是桑正譯一行人。

他們聽聞市區外圍有不少喪屍在遊走,打算過去攢幾個晶核,去超市裏采買些保質期久的食物回來。

之前基地裏大部分人都沒有地方存放物資,買多了還擔心被人偷走,反正挨著賓館近,有吃有喝,平時外出殺殺喪屍,順手薅點不花晶核的免費果蔬。

家家戶戶都有,反而沒人來偷。

但這回她們有地方存放東西了,憂患意識蹭一下升起。

跑到超市裏買了一堆方便麵、餅幹之類的能存放好久的東西。

一股囤貨潮瞬間席卷了整個基地。

現在基本上家家戶戶都結隊外出,果蔬也不著急撿了,拚命殺喪屍,攢晶核,好在超市裏購物,往自己的‘庫房’裏搬物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