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手頭十分賣力,把薄弱的木門敲得通通直響。

他嗓門還大,像在嘴上放了個大喇叭,烏啦烏啦傳遍整個樓道。

連三樓的讀書聲都跟著一停,打開門聽了聽動靜。

沒一會兒,三個壯小夥踢踏著上樓。

“叔啊,大半夜的不睡覺,敲別人家門幹啥?喝酒了?這裏麵是個姑娘,別給人嚇著了。”

“來來,我送您回去。”

小夥子們瞟了眼旁邊把臉埋進衣領裏的人。

一時間沒認出這是誰。

隻在心底念叨:穿的真不錯,有晶核的人兒。

男人愣了下,“我沒喝酒,不是我找福娘,是夏老板找她,我就過來幫著敲敲門!你們想啥呢?!”

這人是夏老板?

三個小夥哈出一大口白霧,“哈?夏老板??”

夏言露出臉來,笑了笑:“嗯,是我。”

其中一個小夥脫口而出:“您不在店裏休息,大晚上跑這裏幹啥?”

旁邊人急忙用胳膊肘懟他,賠笑:“那您忙,我們就是擔心姑娘受委屈,沒別的意思,那夏老板,我們先下去背文了。”

夏言:“嗯,要是缺課本是什麼,之後可以到熊熊那登記。”

“誒誒,好嘞。”

小夥子們連連笑著點頭,你推我搡地下樓。

隱約還傳來一句斥責,“不該問的別問,人夏老板要幹啥還得和你交代一遍?”

“...我也沒過腦子就給說出去了,現在也後悔...夏老板不會記恨我吧?”

“老師早就說過讓你三思後行,非得撞個南牆,流血才懂!應該沒事,夏老板顧不上和咱們這些小人物計較,剛剛不還說讓咱們缺啥去登記嗎?”

“...那就好...我總有點慌...”

三樓門開,一個小小的成熟女聲響起:

“樓上沒出啥事吧?”

小夥回:“沒事兒,是夏老板來了。”

“好,快進來,連帽子也不戴,一個個耳朵都凍紅了。”

“哐——”

門被輕輕關上,再也聽不到任何聲音。

男人趴在木門上,仔細聽著裏麵的動靜。

“不能啊,我聲音這麼大。”

這時——

“外麵是誰?”

門後突然有人出聲。

“媽呀!”緊貼著門的男人被結結實實嚇到,往後退了一大步,臉刷一下變得雪白,“我我我也沒聽到門後有走路聲啊!”

夏言走上前,“是我,夏言。”

門後明顯頓了一下。

福娘小聲抽了下鼻子,“我這就開門。”

隻聽門後響起一陣爬動的聲音,悉悉索索,很像蛇的動靜。

男人吞咽口水,很懂事地說:“那夏老板我先回去休息了,你們聊!”

夏言笑著看他,“今晚多謝了,以後常來店裏。”

“一定,一定!”

男人退回屋裏,輕手輕腳地合上房門,腳步聲漸漸遠離。

這時,身後的房門打開,福娘側身讓她進來。

夏言見屋裏地麵上都鋪滿了大片綠葉,從係統格子裏抽出一次性鞋套穿上。

“你直接進來就行。”福娘伸手拉她。

“我腳底都是積雪,一走就是一個水印,再說冬天也不方便擦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