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淑意略帶僵硬的表情抬頭:“你的意思是?”
夏言挽起耳邊零碎的發絲,笑得溫溫柔柔,說出來的話卻很霸氣。
“給景文斌添堵。”
...
骨碌——骨碌。
“站住,工作卡拿出來。”
手持超強電棍的保鏢伸臂攔路。
其餘四名保鏢正在打牌,聞言隻是往這裏看了一眼,便專心計算剩餘的張數。
範淑意站在清潔車前,從兜裏掏了掏,拿出工作卡恭敬地遞過去。
保鏢把卡舉到眼前,在照片和真人之間比較一番,然後丟在清潔車有些潮濕的抹布上。
“你的呢?”
他肆無忌憚地在後麵的清潔工臉上打量,見她半天拿不出來,撥開開關。
滋——
“沒卡?”
清潔工身體微微後仰,從屁兜裏拿出藍色的卡片,“有。”
保鏢不耐地嘖了一聲,像是覺得有些可惜,他單手接過,翻開比較照片和人臉是否為同一個人。
“...這是你?”
他把工作卡貼著的照片比在清潔工臉龐,頭往後傾,擰起眉。
清潔工像是被他的舉動嚇得白了臉,僵直著身子一動不動地隨他打量。
範淑意拿起清潔車上潮濕的抹布,露出下麵被打濕的髒床單,聲音怯弱:“我沒看到她的工服在上麵,主管說替換下來的髒床單必須得用肥皂水泡著,我沒仔細看...就把水給倒上去了...”
保鏢露出厭蠢的表情,工作卡裏的人像被泡的失真,褶皺著隻能勉強看出五官,甚至大力一甩還會掉出幾滴水來。
他往筐子裏一瞟,揉成一團的床單上有幾片幹涸的不明液體,在滿是泡泡的水裏分解擴散,像是發黴的菌體。
“你們主管叫——”
“孫兒你快來,替哥打幾把。”
胸前別著隊長牌子的保鏢從桌邊站起身,快走來把手裏的牌塞進他懷裏。
“你幹啥去?”
“上麵發來信號,說有幾個不長眼的兔崽子鬧事,讓我過去支援。”
“就你自己去?不多帶幾個兄弟?”
“犯不上,估計一會兒就能解決。”保鏢隊長攬著他肩膀低聲說,“好好出牌,我這把手氣好!能不能全都贏回來全看你了。”
“哎?這,我這,輸了算誰的?!”
可保鏢隊長已經走遠,他罵罵咧咧地拿起牌,越整理眼睛越亮,“果真是副好牌!”
範淑意趁機問:“那我們,是不是可以進去搞衛生了?”
保鏢心思已經不在她們身上,狠狠教訓幾句,便把工作卡扔了回去,在催促中扔出第一張牌。
清潔工把卡揣回兜裏,抓著車把往前走。
軲轆聲再次響起,和著“一個三兒,倆四,雙王炸死你”的聲兒,沿著金屬製門,一前一後地走了進去。
大門在身後平滑著關上,室內頓時變得昏暗,僅有角落裏的小燈用來照明。
許是因為遊輪上用電的地方多,發電成本極高,景文斌耗費不起,便讓人們用不到的地方都停了電。
不遠處的展台上有一群忙碌的清潔工。
一旁指點工作的那人應該是個小領導,聽到門口的動靜回頭看時,眉毛狠狠擰在一起,聲音有些尖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