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在咫尺的結巴居民不可避免被噴的滿頭滿臉。
聽到尖銳的呼聲,她眼神空洞地轉過頭,紅色液體沿著麵龐緩緩滑落,整個人就像從地獄深處爬出的惡鬼似的。
“你別過來,我沒扔你的玩具!啊——”
汪瑩倒下時看到的最後一幕就是她癲狂地衝向同伴,那柄尖刀以同樣的姿勢,埋進同伴的胸膛。
在一陣吸氣低呼的震驚中,她望著渾濁的藍天渾身抽搐。
“你你們都去去死,我的娃娃,娃娃...”
結巴居民身子抖的像篩糠,神情恍惚地哭喊,“它它被你們毀了,那是我我唯一的念想,我我——”
她拿出洋娃娃,掉落的頭發橫放在頭頂,從未停歇的海風刮過,將它輕飄飄帶走,發絲旋轉著金色的線條,飛向泥裏、飛向水麵,帶著零星的光點隱入塵埃。
結巴居民的眼睛追隨著,滿是茫然和死氣。
“沒了...”
撿回來的頭發絲恢複不了原有的十分之一,也無法安在光禿禿的洋娃娃腦袋上。
在被惡意弄壞的那刻起,它就永遠不可能恢複原樣,最起碼,在持有人的心裏,它已經裂成碎片。
損壞玩具的人打破的不隻是玩具,還有承載在上麵的一段具有特殊意義的記憶。
她手指握緊,剛剛安上的玩具腿哢嚓脫落,陷在血泊中,老舊的塑料表麵裂出密密麻麻的蜘蛛紋,紅色沿紋路向上攀爬、侵襲,看起來十分觸目驚心。
“你在幹什麼?!”景文斌姍姍來遲,看到倒在地上的賓客時臉色大變,“給我抓住她!”
結巴居民最後那根弦崩斷了,她向後跑去,借著衝勁猛然撞上支撐柱,倒下時胸口赫然插著一柄尖刀。
轉眼間,地上躺了三具屍體。
景文斌聽著賓客們你一言我一語的描述,很快搞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
他勃然大怒:“就為了一個洋娃娃?瘋了吧她!管事的人呢?把她叫出來。”
保鏢跑到中央高腳樓中拎出一個禿頂的幹瘦女人,她腮幫子鼓鼓的,正忙著咀嚼,隨後脖子一梗,用力吞咽下去。
“斌總,您找我?”
景文斌麵黑如炭。
“發生了什麼?啊呀,這怎麼死人了!一二三,三個人都沒了?”禿頂女人表情誇張,時不時偷看一眼景文斌。
夏言算是看出來了,這人根本不關心倒下幾人。
景文斌問:“發生衝突的時候你在哪?”
“我正準備糧食呢,嗯。”
“然後準備到你嘴裏去了是嗎?!”景文斌輕聲說。
周圍一群賓客看熱鬧不嫌事大,嚷嚷著要他嚴厲懲處。
“偷吃糧食這可不算小事,今天敢吃一口,明天就敢拿五兩,後天不得搬一袋子?”
“要不說最討厭的就是這樣的人,管他們一口吃的,反而還偷東西,要我說啊,提供保護就算可以了,吃食就得讓他們花晶核買。”
“嗐,你看看這群人連個異能都沒有,他們可買不起。”
“那就是他們的事兒了,咱又不是他爹娘。斌總,你說你還留著他們幹嘛?”
話題轉移到景文斌那,他似是無奈地笑笑,說:“雖然是普通人,好在這裏能收集珍珠,磨成粉製成麵膜送各位夫人也未嚐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