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刀棍怎麼會掉下來?!”

操控杆突然變得輕鬆起來,沒有任何阻力。

工作人員望著裏麵一頭紮進刀片海洋的夏言,臉白的像剛刷過的牆。

夏言已經玩嗨。

試想,在別人眼裏的鋒利刀片,幾乎一挨就得爛塊肉。

可是到了她這裏,在即將碰到皮膚的那瞬間,刀刃瞬間軟成衛生紙般,她的手撞上去,隻有綿綿的觸感。

鋒利?

在她這裏完全不存在。

“放毒!最強的喪屍毒!全都放!一點別留!沒了再去城外抓喪屍提煉!”

景文斌拿著話筒噴射口水,聲音一字不落地傳進夏言耳朵裏。

她神色一動,看向剛才湧進儀器管道裏的那團黑腐色。

原來,這是從喪屍身上提煉出來的啊。

夏言先喊了聲九。

然後動作極快地從係統格子裏取出大容量收集器,直接懟在出口處。

在景文斌最後一個字落下的瞬間,工作人員快速摁了下去。

管道頓時傳來氣體往外推的呼嚕聲,緊接著,黑色液體如衝出花灑的水般炸開,下一秒卻被等在外麵的收集器,一滴不落的收集進“大肚腩”中。

看著滑過桶壁的黑色液體,夏言知道這個收集器變成一次性的了。

由於夏言是背對著玻璃,外麵的人想查看裏麵的視線被阻。

原還對她主動靠近的行為嗤之以鼻、暗中歡喜,在等了許久都沒能看到想象中下起喪屍病毒雨的時刻,他們終於反應過來——

又被耍了!!

工作人員心都跳累了。

老大,世界上有那麼一種人,是誰都招惹不起的,他們這種人就像命運的大寵兒,時刻、隨時走好運。

和自己這種吃飯卡嗓,走路踩屎,抬頭烏鴉撅屁股的倒黴蛋不一樣。

都說宇宙的盡頭是玄學,不用走那麼遠,盡頭就是實驗室裏的那個女人。

不光是打雜的小下手,就連頂尖的研究員,此刻都瞪著眼睛懷疑人生!

這真的存在?

夏言將收集好的高濃度喪屍病毒密封好,塞進係統格子的底層。

白送上門的東西,不要白不要。

如果以後派上用場,她會給今天這些人燒紙錢的。

還有豪車、豪宅、紙紮人。

都給。

夏言拎起病床腳的一張白色被單,抖擻開後,輕輕蓋在陳句清麵目全非的身體上。

他之前活得慘就不說了,死的也不幹脆,死後屍體還被摧毀,要是不小心被喪屍病毒沾上了,他變成喪屍還得貢獻腦袋裏的晶核。

一路倒黴,到死都不安生。

夏言拿出園藝大剪刀,插進磁扣固定帶裏,哢嚓五剪刀,還他屍體自由。

夏言在搬屍骸的時候,那種綿軟、無力,肉往下掉、幾乎要脫骨的感覺透過薄薄的被單,極度深刻地滲進她的記憶裏,變成最不想回憶的記憶之一。

白色被單掩蓋住所有難堪。

夏言把他收進裝屍袋裏,準備日後找個風景獨美的地方,把他葬下去。

就當是做最後一件好事。

做完這些,她舒展著胳膊、後背、肩膀、臂肘,手腕。

“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