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言靜靜坐著感受了會兒風聲,直到熊熊和小婉一起過來。
“老板,途中沒有遇到什麼危險吧?我在離代島裏一直很擔心。”小婉剛一靠近,身上的水流率先細密地纏繞在夏言身邊,徐徐流動。
“落腳點在一片鬆林裏,騎行過來費了些時間。”
夏言伸手,水流如無實質般從指間穿過。
得到水流傳遞來的無傷的信息後,小婉肉眼可見地鬆了口氣。
她好奇地打量著這座村落,輕嗅鼻子。
“空氣裏有種淡淡的花香,好像是從那裏傳過來的。”小婉指向房子的盡頭。
“那裏不會就是後山吧?”熊熊歪頭。
“後山?”小婉踮起腳尖張望,“是那片白白的山頂?這個村子居然有這麼大嗎?”
“我說錯了,是土坡,不是山。”
“那裏有什麼?”
“墳墓。”
小婉頓時閉上嘴,死亡不是好詞,所有有智商的生物都忌憚、恐懼同類死去,開智後的人魚也是這樣。
夏言拍打掉身上的灰塵,“過去看看。”
土坡其實就是比村裏稍高一些的緩坡,殘存的樹樁子表明這裏曾經是一片森林。
陵園很大,墓碑林立,中間留有無數條青磚鋪就的小路。
墓碑上刻著墓主人簡單的生平介紹,短短幾行字就概括了人的一生。
每座碑前的貢品和逝者照片已被狂風卷走,夏言隻能從匆忙雕刻出的文字中略微了解。
沒有後人時常清掃,陵園裏野草叢生,淡黃、粉紅的小花躥的比墓碑還高。
四周一片寧靜,夏言沒看到變成喪屍的日記主人。
很有可能它已經被別處的聲音吸引走了吧。
正這樣想著,耳邊傳來熊熊的驚呼,“它回來了!”
回頭,土坡之下,一隻高大的喪屍出現,它每走一步,身上就傳來丁零當啷的聲音。
每當這聲音響起,它就頓在原地,搖頭晃腦狂躁地尋找發聲處。
於是它就發現了夏言幾人。
“吼——”
熊熊眼尖瞧出:“老板,它還穿著皮鞋誒,跑起來好笨。”
這可能是遇到的最笨一隻喪屍了吧,抬腳的時候仿佛下麵墜著千斤頂,光看著費力,實際根本沒跑出多遠的距離。
夏言她們停在原地等了好一會兒,喪屍才堪堪靠近。
她們才發現,丁零當啷是因為它腰間掛著一大串鑰匙——可能是村裏所有人家的房門鑰匙,跑得笨則是因為皮鞋是特製的,底部加了層厚厚的鋼板,一直緊箍著腳踝。
想來是它早就預料到會有一天感染,提前做了準備。
跑到跟前後,喪屍便失去了攻擊目標,繼續重複之前的動作。
夏言發現它還最大程度保留著原來的樣貌,全身腐爛的不算嚴重,最起碼臉上是完好的,除了過分灰白,青色血管遍布外,依舊能看出是個俊朗的小夥子。
在它上衣兜裏,夏言發現一張折疊的紙,展開,上麵寫著:如果我還在村裏,請將我殺了,和他們葬在一起。
“這...”夏言從未見過如此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