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章 對峙(1 / 2)

對當事人來說,同一句話,從不同人的嘴裏說出來,擁有不同的意義。

葛雲朝雖然久經沙場,但他生來就是葛家的繼承人,有無數人願意用性命守護他,但是對他來說,所有的守護都抵不過沈安安簡簡單單一句,你自己小心一點。

他伸手想要替沈安安捋一捋長發,卻見她偏頭避開了他的動作。他輕笑,叮囑沈安安:“待會兒,你小心現在這個花蓼,他應該也是柳彥行的心腹之一。”

他轉過身,又回頭提醒沈安安,“這些托兒大概率都是花蓼安排的。他們這般熟稔,顯然不是第一次做戲了。”

沈安安失笑:“我知道。不過這也證明了,柳彥行沒有完全掌控天門寨,否則他壓根不用表演這場大龍鳳。”

葛雲朝懊惱地笑了笑。他的安安一向聰敏,他什麼時候變得這般婆婆媽媽了。他飛身躍起,在眾人措手不及之下,一把扼住領頭的托兒,厲聲嗬斥他:“你剛才說什麼,再說一遍!”

柳彥行看清楚來人,驚呼:“葛世——”

葛雲朝高聲打斷他:“葛什麼?柳當家連我都不認識了嗎?我是二當家的隨從大根啊。”他目光灼灼盯著柳彥行,眼神仿佛在說,對,我是鎮國公世子葛雲朝,我就是在胡說八道,你要揭穿我嗎?

站在柳彥行的視角,他怎麼都沒有想到,葛雲朝竟然會跟蹤自己。他吃不準葛雲朝想幹什麼,更加想不明白他和沈安安的關係。

在柳彥行想來,葛雲朝這樣的皇親貴胄身邊一定有很多武功高強的護衛,說不定葛雲朝支身露麵,就是為了誘他入局,將他一舉擒獲。

不過他想不明白,沈安安美則美矣,但她是個山匪,血統低賤,又是有夫之婦,葛雲朝看上她什麼了?要不是葛雲朝,韓栩被殺的時候,沈安安同樣一命嗚呼了。

柳彥行的心思千回百轉間,周圍的人眼見葛雲朝用一隻手就製服了一個精壯的男人,全都嚇得連連後退。

葛雲朝咄咄逼人:“柳當家,您記起我了嗎?”

柳彥行惱怒到極點,忽而又心生恐懼,難道韓栩在臨死前對沈安安說了什麼?韓栩到底發現了什麼,又做過什麼?

“柳當家?”葛雲朝譏誚地斜睨柳彥行。他已經知道柳彥行的選擇了。或許沈安安潛意識中的選擇是對,柳彥行沒有魄力策劃五年前那場刺殺,他要麼是個傀儡卻不自知,要麼隻是一個執行者。

一旁,柳彥行作勢擦了擦眼角,回道:“剛才被風沙迷了眼睛,一時沒有認出來。是二當家派你來的嗎?”

“柳當家認識我就好。”葛雲朝瞥一眼站在柳彥行身後的花蓼,就像沈安安說的,他就是個高高瘦瘦的小夥,十七八歲的模樣,表麵看著人畜無害,也不會武功。

此人絕不是昨晚護著柳彥行進山的花蓼。這就是說,會武功的花蓼很可能就躲在附近。

想到沈安安還在林中,葛雲朝有些焦急。他回頭瞥一眼被他提溜在手上的男人,輕輕一推。

男人摔了個屁股蹲兒,也不敢呼痛,驚恐地看著葛雲朝。他賣力氣為生,自認力大無人能敵,可他竟然被一個“漂亮”男人武力壓製了。他甚至覺得,隻要這人再稍稍使力,就能扭斷他的脖子。沒有親身經曆的人,不會理解這個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