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圈內三隻母羊帶著十幾隻小羊羔子,母羊悠閑的吃著草料,小羊羔字們則是到處亂跑,顯得頗不安分。
在羊圈入口處,一個穿著邋遢衣衫,帶著鬥笠,手裏抱著一把放羊用的鞭子的羊倌坐著羊圈的木樁子,正老神在在的抽著煙管。
雖說看不到羊倌正臉,可就瞅他這敞著胸懷,不著四六的打扮,就透著一股別樣的匪氣。
杜克蹲坐在狗子背上,狗子則是蹲在地上,吐著舌頭哈哈的喘著氣。
十三粉嫩的舌頭從嘴邊耷拉下去,搭配著一雙湛藍的眼眸,說不出的嬌憨。
白貓瞅了兩眼羊倌,又把目光放在了羊圈內的羊兒身上。
“哎,楊總管你給我評評理!”
風風火火的喊聲隨著幾個人衝到了羊圈這邊,杜克收回自己的目光,瞥了眼不遠處正往這邊趕的人。
“去旁邊待著。”
杜克拍了拍狗子的小腦袋瓜,狗子當即起身朝著羊圈的圍欄靠過去。
“哎,你怎麼又來了?”
羊倌掀起自己的鬥笠,朝著奔自己趕來的幾人中的一個沒好氣的道:“我不是說不賣了嘛,怎麼還找人來,欺負外地人嗎?”
麵對著羊倌的詰問,這幾人中一個蓄著胡須的漢子也是道:“什麼叫欺負你外地人?”
“上趕著送錢的買賣你不做,我找個人來評評理又怎麼了?”
“不怎麼滴,我這羊不賣,出多少都不賣。”
羊倌說話間,探手入懷,在胸膛上搓了個泥球,對著那蓄著胡須的漢子就是一彈。
眼看著穢物飛來,蓄著胡須的漢子當即躲閃,眼中也帶著怒色。
“好你個邋遢漢子,瞧你是外地人,本不打算咄咄相逼。”
胡須漢子怒斥一聲,“現在我到看你是給臉不要臉,把我們茂城人的和善當做軟弱可欺了!”
一邊說話一邊擼袖子的胡須漢子,怒不可遏的模樣卻讓羊倌發笑。
羊倌一甩手中放羊的軟鞭,在地上留下淩厲鞭痕後,他又冷笑道:“我不賣就是不賣,你若是糾纏不清,可別怪我不講情麵!”
見到羊倌在地上留下的鞭痕,胡須漢子麵色也是僵住。
放羊的軟鞭都能在地上留下這麼淩厲的鞭痕,這羊倌的武藝倒是有點門道。
不過自己也不是沒後台的,這漢子若真的要打起來,自己喊了人,他也占不著好處。
不過靈貓祭在即,上麵放出話來,不能惹出事端擾亂了靈貓祭前夕的喜氣。
想到這裏,胡須漢子也是收攏了思緒,一口唾沫釘在地上。
“不識好歹的懶漢,我看你這羊能留多久。”
“好了,老詹,莫要為了這點事兒生氣,我再陪你去看看他家好了。”
被胡須漢子喊來的男人也是出聲相勸,作為管理這牲畜集市的話事人,這種爭執一天能見八回。
至於這羊倌?
回頭找個由頭趕出去好了。
在這集市內不買賣牲口,占著羊圈也就罷了。但是這語氣做派實在是讓人心裏不舒服,現在還惡了本地人,直接找個由頭轟走。
咱們茂城的人也不是隨便就能讓外地人甩臉色的。
“走了,老詹,去別處看看。”
張總管勸慰著詹姓男人,拉著對方要去別處,同時也低聲道:“晚些時候,我叫人轟他出去好了,莫要動怒,為了一個外地人不值得。”
“靈貓祭在即,別為了點小事兒,衝淡了節日的喜氣。”
“到時候因為這點小事兒,失了貓兒賜福,那可就得不償失了。”
“呸!”
詹姓男人又吐了口唾沫,咒罵道:“晦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