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剛落,項庭直接抖落項遠的手掌,戲謔得與他對視。
項遠身側,數十甲士和幾個披甲將軍齊齊變色,抽刀拔劍想要上前教訓項庭。
但不用項庭發話,葉雙城已帶著數十越王精衛紛紛架住他們。
場麵一時寂靜下來。
兩股殺氣,頓時在場中縈繞開來。
“項庭,你確定要這麼做?”
項遠臉色陰沉到了極點,緩緩開口。
項庭想了想,向後伸手。
葉雙城會意,急忙遞上一柄腰刀。
當著項遠的麵,項庭手持腰刀,猛然斬向求饒不止的陳源。
“嗤……砰!”
一叢猩熱的血跡從陳源脖頸飆射而出!
陳源雙眼圓睜的頭顱怦然落地,在地上滾動幾圈,瞪大的眼睛,無神的落在項遠身上……
兄弟二人對峙許久,項遠突然抬手,擦了擦臉上的血跡。陰冷開口:
“你這藏拙,藏的也是夠深的了。但,棋盤才剛剛擺開,你不該這麼早暴露的。”
項庭回頭掃視了眼呆若木雞的朝臣,想了想,湊到了項遠耳側:
“清兒潤嗎?”
清兒?
南宮雲清?!
項遠愣了愣,旋即勃然大怒,按向腰中寶劍就想拔出。
項庭不以為意退後兩步,一直對項遠虎視眈眈的劉忠旋即頂上。
項遠一時咬牙切齒,按著腰間寶劍的右手,血管直跳。
世人皆知,劉忠和葉雙城是越王精衛的兩個統領。
但少有人知道,這武藝仿佛的兩人,在早些年也是越王的左右先鋒大將。
勇不可當,萬人莫敵!
遠遠超出他的勇猛!
他若是貿然動手,恐怕還沒來得及抽刀,就被劉忠連同著葉雙城,斬了他的頭顱!
見項遠忍得難受,項庭索性又加了把火:
“看本監國這記性!都忘了大兄你已經成了一個閹人了,又怎會知道嫂子潤不潤?哈哈哈哈……”
幾乎將一口後槽牙咬碎,項遠的鐵青臉色猛然一變,陰冷一笑,轉身就走。
“想激怒我?我還是那句話,棋盤剛剛擺開,庭弟,小心翻了車!”
項遠帶來的披甲將士愣了愣,旋即迅速退守到其身旁,拱衛著他退往宮門方向。
孫銓等朝臣愣了愣,紛紛跟上。
“監國?”
“監國!為何不趁著這個機會動手?”
麵對著項遠如此反應,葉雙城和劉忠齊齊懵了。
項庭再度轉身掃了眼身後剩餘的臉色各異的朝臣,低聲衝著他們二人解釋:
“父王尚在,金陵消息還不確定。
若我們二人此時爭鬥,王位一事,恐生變動。”
葉雙城和劉忠一知半解。
裴參倒是第一次抬頭,認真打量了項庭一眼。
“你們二人,挑兩個可靠的兄弟,將宮城占了。”
對著二人吩咐一句,項庭收起染血腰刀,衝著裴參拱手而笑:
“裴國相,此地就有勞你了。”
裴參斂須點頭。
望著項庭帶兵出宮的背影,裴參眼神幽幽流轉許久,抬頭望天。
項庭現在所依仗的,隻有大義名分,和越王府的權柄。
而項遠在越州城根深蒂固,勢力網龐大。
錢糧,兵權,人事權三個越地最重要的權柄,差不多都已被他趁著越王病重這段時間攫取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