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死者身上留下來的證物,當然不行。”

葉子權拒絕得很果斷。

葉枕眠幫著說:“這次薑家的滅門慘案,案情已經很明了,而且二哥,這個錢夾子是阿離他送給蝮蛇的,蝮蛇估計就是想用錢夾,跟他說最後遺言。”

她說著,貼近葉子權耳邊,小聲說了幾句悄悄話,跟葉子權透露了一些關於蝮蛇這次誅殺帝城大佬的特殊信息。

葉子權最終同意,“行,既然你們確認就是蝮蛇的屍體,那可以走了,小六還懷著寶寶,看這種東西不吉利,趕緊走。”

如願以償拿到錢夾子的薄子離,沒有逗留,牽著老婆的手,離開得很果斷。

直到回了車上,四下無人,葉枕眠才說:“阿離,我前世曾近距離見過蝮蛇的手,當時那雙手給我的印象特別深,我至今都還記得……”

她欲言又止,表情微微複雜。

剛才那具屍體,雖然手上同樣布滿被燒傷的疤痕,皮膚皺皺巴巴,卻跟蝮蛇的疤痕紋路完全不一樣。

毀容下的五官本就模糊不清,但疤痕紋路騙不了人。

那具屍體,不是蝮蛇。

她還記得去F國的時候,在地下室看到被蝮蛇折磨得麵無全非的林修宜,全身多處都被潑過濃硫酸,幾個月時間足以演變成舊疤。

那具屍體……更有可能是林修宜的。

薄子離低垂著眼,沒說話。

葉枕眠繼續說:“剛才你拿錢夾子,手遮得很快,但我還是看見了,上頭是金屬猛虎圖騰,你之前買給蝮蛇的錢夾,明明是吐信子的小蛇圖騰,黃金材質。”

“我猜這個錢夾,是蝮蛇送你的回禮,而蝮蛇他……你已經剛才就猜到了吧?”

薄子離輕描淡寫的笑了笑,攥住老婆的掌心,一字一句的溫柔糾正。

“阿枕,蝮蛇已經死了,世上從此沒有蝮蛇,但薄家族譜有薄賦。”

葉枕眠聽懂他的意思,兩人相視一笑。

這次帝城的劫難,帝城所有豪門人人自危,薄家上下跟著閉門不出,財團和股市完全沒受到影響。

外界甚至不知道薄家擁有這樣一份名單。

幾個月時間裏,蝮蛇將名單裏能威脅薄家的大佬全都清除掉了,就剩了幾個好拿捏的,留給薄子離自行處理。

他是為了誰冒這麼大的風險,薄子離和葉枕眠心裏都很清楚。

雖手段過激,但終究是幫薄子離擋了一遭巨大的劫難。

*

次月。

薄子離不顧薄桓、六叔公、七叔公等一眾長輩的反對,力排眾議,大開祠堂,將薄賦的名字正式寫進族譜裏,就寫在譚婭名下。

薄賦的牌位被放進薄氏祠堂,族譜裏關於他的記事隻寫了一句。

【小名平安,十六歲遭遇火災身亡,少年夭折。】

又是三個月。

葉枕眠在帝城軍區醫院待產,足月的男寶寶,由葉枕眠親自取名為薄樂章,祈願他平平安安,健康快樂。(樂:l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