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彌右衛門死掉的時候,敬齋第一個跳出陣法,向蕭衍奉上了一截自己右手的小指。
蕭衍看著還血跡未幹的一截小指和還在冒血的手,皺起眉頭說:“我並不喜歡背棄自己民族的人。”
敬齋滿頭大汗,趕緊匍匐在地,大聲說:“主人,奴才不是扶桑國的人,奴才本名叫金敬齋,我是高麗人。”
高麗?
符遊疑惑的說:“高麗是不是以前的高句麗?”
蕭衍點頭道:“在你的那個年代他們還叫高句麗,後來在半島戰爭的時候國家分裂了,南邊的就是現在的新羅國,北邊的就是高麗。”
符遊恍然大悟,原來是以前華國附屬國高句麗的遺脈,哼,撮爾小國,TMD,什麼檔次,也敢自稱奴才,憑什麼跟我一個檔次……
符遊很不滿意的看著金敬齋。
“既然你是高麗人,為什麼要幫助扶桑人?”蕭衍問道。
在這個世界,扶桑國當年就是從高麗半島進入的華國東北,也是先奴役了高麗半島的人民之後才開始對華國動武的,按道理說高麗半島的人是不可能給扶桑國的人賣命的,更何況是半島北邊的高麗國人。
金敬齋痛苦的說:“奴才也是沒辦法,因為我被他們種下了食心蟲,食心蟲不除,我一輩子都隻能聽命於他們。”
食心蟲?
原來如此。
食心蟲是一種邪術,與南洋的噬心蠱同出一脈,都是將一種細不可見的蟲子弄進人的身體內,一旦它們進入到心髒裏,生死都隻在施術者的一念之間。
“請主人救我,恐怕一會兒那老怪物就發現了……就在這裏麵!”敬齋一把扯開自己的衣服,用手指指甲在自己心髒的位置劃了豎直的劃了一道,他指甲很長,就這麼一劃,心口位置的皮膚已經被劃破,鮮血瞬間就流了出來。
蕭衍用望氣術看過去,果然看到了敬齋頭頂有糾纏不清的黑紅兩色氣息,黑氣穩穩占據了上風,紅氣隻是在苦苦支撐而已。
看來這金敬齋沒有說謊,現在正是用人之際,暫且留下他,日後對付扶桑國的其他勢力的時候就會輕鬆一些。
“你的食心蟲我沒辦法解除……”
聽見蕭衍這麼一說,敬齋神色一黯,暗道:自己這一次隻怕死到臨頭了……
“不過,雖然我沒辦法解除,但我能暫時的隔斷它與施術者的聯係。”
之前,龍老爺子被人下了血降頭之後,蕭衍就使用過,對他而言,這不算什麼難題。
金敬齋趕緊磕頭。
蕭衍在他心頭輕輕點了一下。
金敬齋隻覺得心頭一涼,隨即一股溫潤的感覺從心髒位置慢慢的擴散到了全身,很快,原本燥熱得灼心的感覺就消失了,他知道食心蟲已經被控製住了,趕緊磕頭。
說來緩慢,實則時間還不到一分鍾,霧影家族的其他人還在震驚於小彌右衛門的身死,金敬齋已經完成了從霧影家族的當前第一高手到蕭衍第二個奴才的身份和角色的轉變了。
“主人,這套陣法奴才操持了多年,早已了然,這就過去接管它,一會兒把霧影景勝那老兒的人頭獻給主人,請主人稍坐,奴才去去就來。”
該換了門庭,金敬齋精神一振,止住了小拇指的血之後就要過去大殺四方。
符遊冷笑道:“對自己原來的同事這麼殘忍,難保日後遇見比主人更強的人你不會對我也這樣。”
金敬齋一驚,暗道不好,他在霧影家族摸爬滾打這麼多年,靠得可不僅僅是那一手鏡花水月之術,還有察言觀色的那一套。
他趕緊跪倒在地,“主人,非是奴才心狠,實在是奴才與霧影家族有深仇大恨,隻是苦於一直沒有找到合適的機會報仇雪恨,虛與委蛇這麼多年,奴才原本還以為報仇大事終生無望,直到主人出現,奴才才終有所托,隻要主人首肯,準許我報仇,待我大仇得報,主人可立即取走奴才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