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婉給盛家軒打了好幾個電話,但是他一直不接。
沒辦法,她隻好再次求助陳琳。
陳琳開著她那輛騷粉色瑪莎拉蒂抵達時,盧婉蹲在那幾隻大箱子旁,可憐兮兮的像一條喪家犬。
她不說話,也不哭泣,那雙大大的眼睛空洞得讓人心疼。
陳琳不由分說拎著箱子就往車上塞,“先去我家住一宿,明天再說。”
可這一宿,盧婉一分鍾都沒睡著。
腦海裏像放電影似的,全是她和盛家軒在一起的朝朝暮暮。
三年前,她在機場對他一見鍾情,從此圍追堵截、窮追不舍。後來,他突然答應交往試試,當時她欣喜若狂。
她當然知道自己不是他心目中理想的另一半,可盧婉真的很用心、很努力。為了跟他結婚,她確實耍了一點小心思。
老話不是說,隻要生米做成了熟飯,就不會發生什麼變故了嗎?
可盧婉怎麼都沒想到,結婚才三個月,盛家軒就跟她提離婚。
她有點不甘心。
她決定寫篇情真意切的小作文發給盛家軒。
思緒萬千,翻湧的情緒化作了一個個滾燙的文字,一直到天邊露出魚肚白,她才將這篇小作文寫完。
盧婉逐字逐句認真地讀了一遍,感動得自己落了淚。
可當她微信點擊發送鍵時,卻收到一個大大的紅色感歎號提示。
【對方拒收了你的消息】
他拉黑了她。
盧婉始料未及。
她捂著嘴坐在馬桶上淚流不止,心裏最後一絲幻想土崩瓦解。
哭累了,她逼著自己睡覺,但是頭疼欲裂,卻怎麼都睡不著。
於是她起床,將陳琳放在桌上的安眠藥吃掉了半瓶。
這一次,她很快睡著了。
隻是,再次醒來,已是三天後。
她躺在醫院的病床上。
空氣裏彌漫著消毒水的味道,異常刺鼻。
陳琳抓著盧婉的手,淚眼婆娑,“婉婉,好死不如賴活著,你怎麼能做那種傻事?”
她以為盧婉是想不開選擇了自殺。
“我沒事。”
盧婉虛弱,想解釋,但是沒力氣。
陳琳將手機遞給她,“你昏迷的時候,有個電話一直打給你,我替你接了,說是盛家軒的助理。”
盧婉的心咯噔了一下,問道,“你沒告訴他我在醫院吧?”
陳琳搖頭。
盧婉稍微鬆了一口氣,誤食過量安眠藥的事她不想盛家軒知曉。
正說話間,那個號碼又打了過來,盧婉便接通了。
“盧女士,我是盛總的助理兼律師張岩,方便見一麵嗎?”
盧婉並不認識這個張岩,她小心翼翼地問道:“你找我有事嗎?”
對方不肯明說,隻是不停繞彎子,“您和盛總之間發生了一些誤會,我受盛總委托,想要跟您聊一聊。我現在就在您母親這裏,您抽個時間過來一趟好嗎?”
一聽這話,盧婉的心七上八下。
她不知道盛家軒讓張岩來找自己,是想給她一次解釋的機會,還是想跟她提離婚?
“好,我馬上過去。”
盧婉應了聲,但心裏一直不安。
她母親張女士有嚴重的心髒病,受不得刺激。
盧婉要走,陳琳不放心,“我陪你去。”
盧婉卻攔住了她,“沒事兒,我可以的。”
等她急匆匆趕回家,就見一個西裝革履的中年男子正坐在自家的沙發上。
見盧婉出現,他立刻起了身,從公文包裏掏出一份文件遞給盧婉。
“盧女士,這是盛總讓我轉交給您的。”
盧婉心裏一沉,她沒想到盛家軒這麼著急離婚。
陳女士不知情,端著沏好的茶笑容滿麵地走向張岩,“張律師,你快請坐,喝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