綏靖浩特意強調了“大”這個字音。
綏靖浩身份特殊,他若說攤上事兒了,那一般都不會是小事。
他要是說攤上大事兒了,那絕對說的是天大的事兒。
盛家軒的心,不由得一沉。
因為這件天大的事兒和盧婉有關,他的神經沒法不繃緊。
“什麼事?”
他嘴上問得雲淡風輕,但是眉頭已經擰成了川字。
站在落地窗前,一隻手已經將領帶拉扯開來。
“我們接到舉報,有人非法從事器官移植。經查實,這事兒跟她有關。現在呢,她一點都不配合調查,所以……”
綏靖浩的話還沒說完,盛家軒就掛斷了。
他一個字都聽不下去了。
非法器官移植,可不是大事嗎?
那可是搞不好要掉腦袋的大事兒。
那一瞬,盛家軒什麼都不顧了,他抓著手機就往外跑。
從盛氏去刑偵科的路上,盛家軒把車子開得飛快。
一路闖了好幾個紅燈,他一點意識都沒有。
到了刑偵科,他直奔綏靖浩的辦公室。
綏靖浩兩條大長腿隨意地搭在桌子上,正攥著手機玩遊戲,盛家軒猛地一把推開了他的房門。
“盧婉人呢?”
盛家軒滿頭是汗,那雙冷鬱的眼眸裏,此刻隻有慌亂。
“正在做筆錄。”
綏靖浩將腿從桌上收回來,仍是那副粗獷的模樣。
他抖著手指頭取笑盛家軒,“緊張成這個樣兒,看來她對你很重要嘛,到底是你什麼人啊?也不給兄弟我介紹介紹?”
綏靖浩到了這個時候還在打趣。
“帶我去見她。”
盛家軒一個字都不浪費,他隻想馬上見到盧婉。
綏靖浩眯縫著眼笑了笑,起身,領著盛家軒就朝樓上那一層走去。
到了地方,他推開房門,衝盛家軒說道:“人沒事兒,就是例行公事罷了。”
盛家軒推門而入,就見到盧婉抱著雙臂,耷拉著腦袋坐在那裏。
“盧婉。”
盛家軒叫了她一聲。
盧婉回頭,見盛家軒出現,她的眼圈一下子就紅了。
“盛家軒,你能不能幫我去醫院看看我媽,她今天動手術,她不能有事。”
她的聲音裏夾雜著哭腔。
盛家軒重重地點了點頭,他上前想要安撫一下盧婉,可是……
她緊緊地抱著雙臂,用力地蜷縮著身體,眼裏滿滿都是無助。
他分外的心疼。
“你別擔心,有我在呢。”
盛家軒安慰道。
他從做筆錄的房間裏出來,掏出手機立刻給助理打電話。
“你去醫院一趟。”
他將所有的事情安排好,邁開腳步就朝綏靖浩走了過去。
“這件事跟盧婉無關,人我要帶走。”
盛家軒話語裏很是堅定。
綏靖浩聳了聳肩,臉上掛著一抹世故。
“不是我不放,她得配合調查。邱玉明已經交代了,說這次手術是盧婉要求的,那個心髒源也是盧婉請他幫忙去黑市買的。他們之間簽了合同,白紙黑字,這事兒沒那麼簡單。”
“破個例吧。我相信她不知情。”
盛家軒又說道。
綏靖浩伸手在盛家軒的肩膀上拍了拍,“盛老弟,你這不是讓我為難嗎?我也相信她是無辜的,可是法律不相信啊。鐵證如山麵前,她除非拿出對自己有利的證據,否則——。”
綏靖浩歎了口氣,沉重地搖了搖頭。
“我去跟她聊兩句。”
盛家軒的臉,陰沉到更加可怕的樣子。
綏靖浩點了點頭,將工作人員叫了出來。
盛家軒又進去,他在盧婉的對麵坐下來。
問道:“你知道那個心髒源不合法嗎?”
盧婉腦袋搖得如同撥浪鼓,“我什麼都不知道,他跟我說,我媽第一次手術失敗,就是因為心髒源不好,作為主刀醫生,他可以幫我找到更健康的心髒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