綏靖浩是行伍出身,身手了得。
別看他已是不惑之年,但一身功夫卻無人能力。
不說別的,江城自從舉辦練武大賽開始,綏靖浩隻要參加,冠軍非他莫屬。
他正全神貫注地進行著他最不擅長的表白,樹蔭裏冒出的拳頭,他沒得多餘的精力提防。
眼看著那隻拳頭就要落在他的後腦勺時,他突然條件反射似地躲閃開了。
一個俯身側轉,遏住那人的手腕,猛地一個過肩摔。
就聽到一聲悶響,一身黑衣的綏靖哲就倒了地。
綏靖浩的動作幹淨利落,快得就像一道閃電。
綏靖哲剛要從地上爬起來,他再次出手,一把遏住對方的喉嚨,膝蓋抵住對方的胸口。
都是一招命中要害部位。
“疼,疼,疼……”
綏靖哲痛得嗷嗷地叫。
“怎麼是你?”
綏靖浩鼻翼裏發出一聲悶聲,卻並不鬆手。
那雙冷絕的眼眸裏,升騰著殺氣。
就像綏靖哲現在是犯罪分子似的。
小魚兒恰巧在這個時候醒了,眼睜睜瞧見綏靖哲挨了欺負,他立馬不淡定了。
他從盧婉懷裏掙脫,蠕動著小短腿朝綏靖哲奔過去。
“幹爹。”
“壞人,不準你欺負我幹爹!”
他瞪著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奶凶奶凶地盯著綏靖浩。
隨即,趁他不注意,一把抱住綏靖浩的大腿,猛地就給他一口。
隻不過,綏靖浩一身腱子肉,小魚兒這一口咬下去,綏靖浩毫無感覺,可小東西卻磕得牙疼。
他“哇”的一聲哭了。
打不過,他隻能選擇耍賴。
轉身就往盧婉的懷裏鑽,哭得那叫一個傷心。
綏靖浩鬆了手,杵在那裏,不知所措。
追女人他不在行,哄孩子他更不在行。
他什麼都沒做,可小家夥哭得那叫一個傷心啊。
這個時候他應該做點什麼,可他卻不知道該做什麼。
他急得抓耳撓腮。
“盧小姐,你幫我哄一下。”
綏靖浩攤著兩隻手,無助極了。
“綏隊,您先回吧。”
綏靖浩想讓盧婉替他跟孩子解釋一下,卻不想盧婉下了逐客令。
他心裏住著的那頭倔驢就覺醒了。
“來,你來咬,我站這兒不動,你瞧著哪兒軟你就咬哪兒。”
他說要讓小魚兒去咬,卻擺出一副金剛芭比的架勢。
小魚兒也不傻,白了他一眼。
“我又不是狗,你一把歲數了,還欺負我一個小孩兒。”
這伶牙俐齒的勁兒,綏靖浩搞不贏。
“對不起,我給你道歉行不?”
他屈尊道歉,可小魚兒不接受。
“那怎麼辦?到底要怎樣你才肯不哭?”
他抓耳撓腮,愁得滿臉褶子往一處擠。
愛屋及烏,他現在就想哄好了小魚兒,好讓小魚兒他媽對他刮目相看。
小魚兒本來就是為了替綏靖哲報仇,這會兒通過耍賴獲得了一次報仇的機會,他決定充分地利用起來。
“你趴下,給我當大馬。”
這個要求不過分,可綏靖浩卻猶豫了。
他穿著一身製服,站在單元門口,趴地上給一個孩子當大馬,這要是被外人看到了,他這張老臉往哪兒擱?
“去你家。”
他提了要求。
誰知道小魚兒臉一橫,嘴一撇,哭得更傷心。
“想得美。”
綏靖哲仍坐在地上,那雙邪魅的眼眸裏閃爍著得意。
這孩子自小都是他教的,潑皮耍賴的功夫爐火純青。
“別墨跡,孩子哭久了不好。”
他衝盧婉眨了眨眼,示意她別阻止。
綏靖浩一萬個不情願,可他還是脫掉了身上的製服,彎腰趴在了地上。
小魚兒立刻爬上了他的後背,抓住他的耳朵,得意地笑了。
“駕!”
他一笑,綏靖浩繃緊的那根弦就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