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將人群扒開,站在了盛家軒的身側,伸手攙扶住他的胳膊。
“盛總,我扶您出去。”
在外人看來,作為新人的李震,是想要借機討好盛家軒。
盛家軒確實有了醉意,腦袋暈乎乎的,兩條腿也開始不聽使喚。
圍繞著他的人太多,每個人都在說話,他聽不清那些人的聲音,隻看到那些人的嘴一張一合。
他晃了晃腦袋,竭力保持冷靜。
一瞥眼,李震的臉闖入他的眼裏。
那張臉,俊朗帥氣,卻滿是心疼和擔憂。
“我送您去醫院。”
他攙扶著盛家軒走出了酒店,朝停車場走去。
盛家軒的車讓司機開走了,李震便扶著盛家軒上了自己的車。
“我沒事,我自己能走。”
盛家軒伸手想要將李震推開,李震便真的鬆了手。
他就站在原地,看著盛家軒繼續逞能。
盛家軒搖搖晃晃地往前走,每一腳都好似踩在棉花上。
突然,一個踉蹌,他跌倒在地上。
“盛總,你還好嗎?”
李震忙不迭地跑過去,立刻見盛家軒扶了起來。
“走開——”
盛家軒想要推開他,但是他的力氣根本就不夠。
李震也不縱容他的逞強了,硬是拖著盛家軒上了自己的車。
車子一路疾馳,盛家軒的手機響了好幾次。
兩人都落座後排,醉得不省人事的盛家軒,半個身子依靠在車窗。
他扭頭朝盛家軒望了一眼,他即便是醉了,也不肯依靠自己。
他伸手,將盛家軒的腦袋撥拉過來,靠在自己的肩頭。
代駕透過後視鏡好奇地看了一眼,李震立刻凶神惡煞地吼道:“看什麼看?好好開你的車。”
車子徑直駛向李震居住的小區。
臨下車時,他從盛家軒的兜裏找到手機,直接摁了關機。
醫院。
陳琳還守在手術室外。
淩晨兩點,盧婉從手術室裏出來,又被送入了icu。
“婉婉,你別太難過,休息一會兒。”
崔寧峰雖然忙著工作,但是他一直戴著藍牙耳機,忙裏偷閑跟陳琳說幾句話。
他心疼陳琳,卻又愛莫能助。
“你忙吧,我沒事兒,我就想多陪婉婉一會兒。”
陳琳主動掛了電話。
崔寧峰忙著事,但是心卻不安。
他專程打了電話給醫院,囑咐他們幫忙照顧盧婉和陳琳。
他試著給盛家軒打電話,意外的是,電話竟然關機。
這一晚,陳琳一夜未合眼。
司機傷勢最重,淩晨五點的時候宣布去世,陳琳親眼看到那輛蓋著白布的病床被推了出來。
“婉婉,你一定要沒事,答應我,你要好好活下來。”
盧婉還沒醒,陳琳的心依舊懸在嗓子眼裏。
一直到上午九點,盧婉終於醒了。
當她發現自己躺在病床上,渾身插滿管子時,很是意外。
“寶寶,寶寶還好嗎?”
她聲音很虛弱,想要動彈,但是兩條胳膊根本動不了。
頸椎被固定了,她躺在那裏,像個身不由己的木偶。
她看向陳琳,陳琳的淚眼告訴了她答案。
一瞬間,盧婉淚如雨下。
她咬著唇,不讓自己哭出來,可是淚水卻順著眼角汩汩地往下淌。
“婉婉,你別哭了,孩子你還可以有的。”
陳琳想要安慰盧婉,卻說不出能夠撫慰人心的話。
“家軒,家軒呢?”
盧婉的眼神四下裏找尋。
不提這個男人還好,隻要提起他,陳琳肚子裏全是火。
從昨晚到現在,盛家軒一直都沒有出現過。
盧婉從手術室出來後,她給盛家軒發了很長一段微信。
然而,他一個字都沒有回複。
“婉婉,有我在呢,你別怕,我會保護你的。”
陳琳攥住盧婉的手。
她急切的眼眸裏,希望之光漸漸暗淡下去。
盧婉緩緩地閉上了眼瞼,她沒有哭,隻是淚水如同洪水一般泛濫。
臨近中午,盛家軒從宿醉中醒來。
睜開眼,他躺在一張陌生的大床上。
他猛地一把掀開被子,發現自己竟然一絲不掛。
就在這時,臥室的房門被人擰開了。
“你醒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