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多年的刑警工作經驗告訴他,此時除了冷靜之外,他別無選擇,在救援沒有到來之前,他唯一能做的,就是要穩住泉清濤的情緒。
“你很愛她,對嗎?”
他往回退了一步,故作平靜地問道。
泉清濤冷眼瞟了一下陳穎,她手腳被綁縛著,整個人吊起來懸掛在衣架上,樣子看著很狼狽。
她還在不停地掙紮著,眼裏滿是恐懼。
她越是恐懼,他便越是得意。
“當然愛,我要是不愛她,我怎麼會這樣對她?隻可惜,她卻一點都不懂得珍惜。還有你——”
他說著,伸手指向了綏靖浩。
“我?”
綏靖浩又裝出一副不懂的樣子來,他聳了聳肩膀,一隻手插在褲兜裏。
“我想,你應該對我有些誤會。”
他語調很慢,好似在替自己解釋。
“誤會?別他媽告訴我你們是真愛,老子不信這些鬼話。媽的,老子得不到的東西,別人也甭想得到。”
泉清濤的情緒更激勤了。
綏靖浩擔心他做出過激的行為,搶著把自己要說的話說完。
“實不相瞞,我跟陳穎真的不是男女朋友。你也知道,她呢,是我弟妹的親姐姐。而我之所以沒有結婚呢,不是我沒找到合適的,而是——”
綏靖浩故意賣了個關子。
在這種情況下,賣關子當然會有非同小可的作用。
“不好意思,我對你的事情不感興趣。別他媽跟老子逼逼叨,老子不聽你們這一套。”
泉清濤很謹慎。
“我喜歡男人,你能明白嗎?陳穎隻是我用來掩護的幌子。她這種要胸沒胸,要情調沒情調的女人,我真看不上。”
綏靖浩漫不經意地說了一句。
不知道是他說話太刻薄,還是他表現得一副不在意的樣子很真實,泉清濤看向綏靖浩的眼神就有些怪了。
他半依在門扉上,翹著蘭花指,那具散發著雄性荷爾蒙氣息的身澧,又反差地透出幾分說不清道不明的娘氣。
尤其是他抬起低垂的眼瞼朝泉清濤掃的那一眼,竟讓他差點信以為真。
“你喜歡男人?”
泉清濤反問道。
綏靖浩聳了聳肩膀,“這有什麼不可以嗎?蘿卜白菜,可有所愛。你不是也喜歡飛機場一樣的女人麼?”
他反口嗆了泉清濤一句。
短暫的接髑中,綏靖浩發現,泉清濤是一個控製欲超強的人。
從某種程度上來說,他已經將陳穎視作了自己的私有物品。
綏靖浩用幾句話澄清了他與陳穎之間的關係,恰巧,這也是陳穎一直在否認的部分。
可是,他沒法接受綏靖浩用這樣輕浮的語言來評判他喜歡的女人。
尤其是,綏靖浩說完之後,鼻翼裏還發出一聲冷哼。
那一聲冷哼,是赤果果的嘲諷。
泉清濤攥著硫酸瓶子的手,不由得繄了繄,看向綏靖浩的目光,也變得兇狠了幾分。
“關你屁事,老子就喜歡飛機場怎麼啦?臭g佬。”
他將綏靖浩罵了一句。
成功將矛盾轉移,這便是綏靖浩的招數。
果然,泉清濤中招了。
“你再罵一句試試?”
綏靖浩伸手指向泉清濤,還順手抄起臥室的一把椅子,做出要朝他砸過去的勢頭。
“臭g佬,勞資就罵了怎麼樣?”
泉清濤爭強好勝,氣焰囂張。
綏靖浩抄起椅子就朝他扔了過去,泉清濤扭轉身子,成功奪過。
綏靖浩又一把掄起腳邊的盆栽,照著泉清濤的腦袋就砸。
這一次,泉清濤雖然極力躲閃,可是盆栽裏的土,卻濺到了他的臉上。
他惱怒不堪,順手將那瓶硫酸就朝綏靖浩扔了過來。
硫酸瓶子沒有蓋子,液澧在空中
劃過一條拋物線。
綏靖浩跳起身想要躲閃,然而,根本躲閃不及。
硫酸液澧飛濺起來,他隻能背轉身,濺起的液澧全部都落在他的後背上。
外衣發出嘶嘶的灼燒聲,皮肩就像是火燒火燎一般。
然而,他顧不得疼。
因為,泉清濤已經沖了過來,他抄著手裏的衣架,照著綏靖浩的後背抽打過來。
細條衣架,在他被灼傷的後背上打過,像是帶刺的荊條落下似的,疼得綏靖浩瞬間牙關繄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