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眼前這一幕驚呆了,怎麼是一老爺爺老奶奶啊!
又一想莫非是……是那女的的父母吧!
那女的速度真快啊,都把自己父母接來了,讓我爸養著唄,我爸連我生活費都不給,居然還給你養父母,要不你也把你孩子帶來被,把你前夫也帶來被。真是不要臉!
我鎮定了一下,故作語氣平緩地說,我爸在家嗎?
“你爸?”老奶奶有些疑惑。
“哦,應該是這房子的前主人吧?”老爺爺說。
“恩,是!”我附和著。
“啊!你爸搬家了,不在這住了。”
“搬家了?那您知道他現在在哪住嗎?”
“哦,你去2單元2樓左找找吧!”
“謝謝老爺爺、老奶奶。不好意思,打擾了。”
“沒事!”
我被這突然的一切弄蒙了……
但我明確的是,人去樓空,父親搬家了,而且連自己的親生女兒都沒有告訴。
我覺得此時的自己很可笑,我還是不是他親生女兒啊,居然換房子都不和我說一聲,看著手裏那把退了色的鑰匙,我徹底絕望了。原來骨肉親情是那麼不堪一擊。
我低落地走回去,母親問我怎麼了,我把剛才發生的一切講給母親聽。
母親說,這麼快就換房子了啊,看來生活不錯嘛!
為了母親能順利出國,我還是硬著頭皮按老爺爺說的地方找去。
隻見那個女人臉上滿掛著幸福,正在粉刷牆壁,見我來了,就停下來,說,“你有事啊?你爸不在家,上班去了。”
“哦,我不找他,我來找我媽的初中畢業證書,我媽打算出國打工,好像在那個深綠色的保險箱裏。”
她領我進去,這回和上次不同,這裏是完全屬於他的,沒有我任何位置,我對於她來說隻是陌生人,她有充足的理由監視我。我在她完全的監視下從頭到尾把保險箱翻了好幾遍,也沒找到,隻好回去了,母親見我空手而歸,對我很是生氣。
我說,真沒有,我都找好幾遍了,母親不信,要親自去找。
問我父親在家沒,我說不在。
母親親自上樓去找,我不知道母親當時是怎麼想的,是想親自目睹一下這個可能以後和父親共度一生的女人,還是真的想找證件?我不得而知,也許雙方麵原因都有吧。
最後,母親也是空手而歸。
外公一直就反對母親去韓國打工,外公說,你出去打工了,在外頭,語言都不通,你能幹什麼啊,有個病,都沒人照顧你。在加上我也不願讓母親離開我,還有辦簽證還要交一筆錢,母親的證件也不全。總之,很多原因,母親猶豫了一下,就不去了。
這件事發生以後,我暗自發誓:以後,在也不去父親家了。
可事與願違,不願發生的事還是發生了。我不想再和父親的人生有任何焦點,然而打斷骨頭連著筋。爺爺工傷,常年生活在醫院裏,奶奶在醫院裏照顧爺爺。
記得那天我在姐姐家睡覺,爸爸找來,說帶我回本溪,去看爺爺,聽說爺爺病重,想見我。父親打破了我的美夢,我揉著朦朧的睡眼,意識似乎清醒了許多,父親抱著我,打車去火車站,第二天淩晨到了醫院,我從未見過父親如此緊張,我安慰父親說沒事的。
到醫院的一幕,讓我驚呆了,那個陌生女人也在。她沒有工作,就在醫院照顧我爺爺。事後,他和我爸爸說,她從來沒幹過那麼惡心的活,爺爺吐的痰又黃又粘,還要給他端屎倒尿,她連自己父母都沒那麼伺候過。她一天天連飯都吃不下。
聽了她的抱怨,父親什麼也沒說,畢竟那不是她自己的親爸親媽,而且他們也僅不過是半路夫妻。
爺爺奶奶見到我甚是歡喜,在爺爺5個兒女中,爺爺最喜歡父親,可能是因為父親是最小的兒子的緣故吧,還有就是父親很聽話,很孝順。“愛屋及烏”——爺爺奶奶也就越加疼愛我。爺爺總是偷偷把糖塊藏起來留給我吃,那時的我總是很害羞,喜歡跳舞,但總是躲在沒人的角落裏。爺爺在門口巴望著我,當我看到爺爺在偷看我的時候,我很生氣,索性就不跳了,躲起來了。
現在回想起來,真的很愧對爺爺奶奶,自己沒能盡一個做孫女的責任。
回家後,我把這件事,跟母親原原本本地說了一遍,母親說,那女的還行,能做到這一點很不錯了。從此,我對那個陌生女人的態度似乎有些轉變,但僅限於一點點。
再多的努力也沒能留住爺爺的腳步,從此奶奶也孤鬱寡歡,2年後也隨爺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