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時肆將唇瓣貼在黎酒耳邊。
鏡頭隻拍到他的下頜,收音器也錄不到他的聲音,但低磁性感的嗓音,卻似電流般綿密地鑽進她的耳膜。
裴時肆……
裴時肆???
裴時肆!!!!!!
時空仿佛驀然停滯。
黎酒貓兒似的眼眸逐漸睜圓,卻如瞳孔地震般瞪著眼前的人,一道比見了鬼還抓狂的尖叫聲忽然響起——
“啊啊啊啊啊啊!!!”
黎酒隻覺得頭皮似乎都被酥透,差點就要炸毛跳起,“怎麼又是你!!!”
她明明都逃到巴黎了,都逃到戀綜了,怎麼東躲西逃還是你!!!
直播間的觀眾快被急瘋了。
「???誰?誰???」
「有什麼是我至尊會員不能聽的!難道我是差這點流量嗎!!!」
「朋癌死看,懂?」
「啊啊啊男嘉賓到底是誰啊!」
彈幕嗷嗷亂叫。
可鏡頭畫麵仍然神秘的抓心撓肺,觀眾甚至看到,那兩瓣水光瀲灩的唇,淺笑著在黎酒的耳朵上輕蹭了下。
喉結似是因笑而輕輕滾動。
可偏偏看不到他的臉,也聽不到他究竟跟黎酒說了些什麼。
啊啊啊最關鍵的自我介紹啊!
他們也想聽!
可蔣風就是吊著觀眾的胃口,滿意地看著神秘感極強的畫麵鏡頭,本來想再拉扯一會兒就曝光男嘉賓身份。
結果——
卻見黎酒踩著高跟鞋後退一步,拎起旗袍裙擺,當場轉身就跑!
跟拍攝影師:?
他當即將眼睛從設備前挪開,抬頭用看著黎酒風一般逃走的背影。
懵逼了,“臥槽導演!黎酒跑了!”
蔣風:???
他當然看到了監視器裏的畫麵,但實在沒想到黎酒不按套路出牌!
“追啊!”蔣風毫不猶豫。
於是跟拍攝影師扛著設備原地起飛,直播間畫麵隨著鏡頭一陣亂顫,仿佛在用生命捕捉那風一般的身影。
攝影師邊追還邊放聲大喊,“黎老師!蔣導問你跑什麼!”
“現在不跑什麼時候跑?”
黎酒仿佛逃亡般頭也不回,“他選的男嘉賓讓他自己反思吧,我沒時間解釋了,再不跑我就插翅難飛了!”
蔣風:“……”
他反思什麼反思!你們倆自己的緋聞和恩怨難道不該自己先反思嗎!
關鍵是連觀眾都沒反應過來。
不知道男嘉賓身份的他們,此時在彈幕裏哈哈哈笑成了一片——
「鵝鵝鵝笑得我床都塌了!」
「黎酒好像認識男嘉賓耶!該不會是強取豪奪文學吧[興奮]」
「笑拉了哈哈哈!她現在跑得簡直比剛才被鬼追的時候還快!」
「他追,她逃!她插翅難飛!」
「難道是歡喜冤家的設定?被死對頭暗戀什麼的更好嗑啦!!!」
然而,就在這吃瓜看熱鬧的興奮時刻,塌房卻猝不及防地來臨。
眼見著攔不住黎酒,蔣風幹脆氣急敗壞地抓起大喇叭,一道中氣十足的怒吼聲回蕩在整個錄製現場——
“裴時肆!!!”
笑得正歡的鵝鵝鵝們戛然而止。
直播間觀眾:?
誰?導演剛剛是在叫誰?
蔣風叉著大喇叭走到裴時肆麵前,“你自己說說你跟黎酒怎麼回事!趕緊想辦法把她給我弄回來!!!”
直播間的彈幕區一片沉寂。
觀眾突然僵住,尤其是磕糖磕得上頭的那些人,剛練好的微笑唇突然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