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酒的眼尾暈起一抹濕紅。
像是剔透的露水,落在令人心悸的桃花瓣上,綻放著邀人采擷般的媚意。
瑩白的手指彎了彎。
指尖有些發顫地抵在裴時肆腰際,努力控製住心髒即將塌陷的軟勁兒。
她斂了下眼眸。
依然嘴硬的小聲狡辯道,“反正你每次都隻是說說而已……”
最後還不是要跟冷水作伴。
裴時肆眼尾輕挑。
他懶倦地轉了下眸光看向黎酒,忽而勾住她的下巴輕笑,“激我是吧?”
黎酒的心髒已經顫得沒邊兒。
但她仍舊驕矜地挺直背脊,便見裴時肆繼續用著氣音,與她曖昧交換呼吸似的,說著彼此的悄悄話——
“那你今晚就別想跑。”
他嗓音低啞。
在這性感的聲線裏,欲念無處遁形,更準確地說,是沒有任何意圖去遮掩。
黎酒的呼吸滯了一瞬。
她有些慌亂地向後退了一步,長睫撲簌時,像是受驚後的蝴蝶,在毫無章法地翩躚著她的小翅膀。
“不、不跑就不跑。”
黎酒仍然嘴硬著不肯服軟,“誰先認輸去找冷水兄弟誰是小狗!”
這聲並不是兩人間的悄悄話。
直播間都聽到了。
「???怎麼事兒?」
「這對狗情侶背著我們說了這麼久悄悄話一個字沒聽清,開口就在殺狗?」
「直接就到冷水兄弟了?」
「嘶,所以他們倆剛才該不會在說什麼會導致直播間封禁的事情吧!」
「啊啊一定是澀澀!」
「唇語十級大師前來發言,他倆剛才湊得太近了,好多地方都看不清唇部動作,不過感覺好像說了甜甜什麼的。」
「啥甜甜啊我隻覺得糖好甜!」
「他們該不會打算今晚辦大事吧!啊啊啊別關攝像頭我要康!」
土撥鼠的尖叫聲又此起彼伏。
短暫的插曲過去,每個人都領到了屬於自己的馬,蔣風開始宣布規則——
“接下來將進行夫妻海騎挑戰賽,請大家先抬頭看向比賽的終點。”
眾人抬眸。
便見似如藍寶石的海水裏,攔了一條陽光般明媚燦爛的黃線。
跟沙灘之間有相當一段距離。
蘇雨璿雙眉緊蹙,“這麼深,哪怕騎在馬背上,裙子肯定也會全部打濕了。”
池宥微微抬起下頜。
他神態恣意,懶睨著眼眸丈量起海水的深度,“恐怕不隻是濕裙子的問題,馬的四條腿也會被海水盡數淹沒。”
“沒錯。”
蔣風舉著他的喇叭,“這就是常規的海騎深度,也是馬完全能夠接受的深度,完全按照費特希耶海騎標準丈量。”
海騎有風險。
畢竟容易將人甩進海裏去。
而馬的承受能力也有限度,自然不可能因為玩得刺激故意虐馬。
因此。
在擬定海騎終點線的時候,海騎教練全權參與並給出建議,並保證其他遊客來體驗該項目時也都可以騎到這麼深。
大抵就是。
馬的四條腿能完全浸在海裏,而馬身有一半下海,一半露出。
這些馬匹也經過專業的訓練。
完全熟悉了大海。
“海騎競技規則如下——”
蔣風繼續講述著規則,“夫妻同乘一匹馬進行接力比賽,一人主騎一人陪同,在抵達海中終點線後更換主騎人,率先回到沙灘起點的夫妻獲得勝利!”
聽完規則的鹿呦欲哭無淚。
她有些懊惱地道,“這規則對小趴菜不友好,感覺我好像要拖後腿了……”
身旁的池宥散漫輕笑。
他斂了下眸,眼尾肆意地耷拉著,儼然是驕傲又光芒萬丈的模樣,“不怕小短腿兒跑得慢,但別掉進海裏就行。”
“池宥你——”
鹿呦氣得差點就要跳起來。
池宥眉尾輕挑,他捏了下鹿呦的臉,“畢竟我可沒外套可以脫了披給你,不過這t恤也不是不能脫,但是,是你讓我跟裴老師學習的,學守男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