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酒呼吸急促地微張紅唇。
她抬起眼眸,那雙藏了鉤子似的眼睛水霧瀧瀧,眼尾泛著情動的桃色。
水流順著她挺翹的鼻梁向下淌。
滴落在唇瓣上時,暈著極為勾魂攝魄的光暈,讓人恨不得一口吃掉。
“我……”
黎酒緊張地攥緊了浴袍。
她明顯還沒做好準備,這份極致的曖昧來得有點太過突然。
裴時肆垂斂著眼睫看她。
兩人都已濕透。
根根分明的長睫墜著水滴,滑落到黎酒的鎖骨彎裏,蕩起一片漣漪。
黎酒像受驚的小鹿般顫了下。
許是看出她的緊張,裴時肆勾了勾唇,低磁性感的笑音從喉嚨裏溢出。
“怕啊?”
他單手撐著牆壁,將黎酒圈在狹小曖昧的角落裏,荷爾蒙氣息湊得更近。
黎酒慌亂地躲開視線,“才、才沒有,隻是我已經洗過澡了……”
輕笑音伴著灼熱的呼吸漫灑。
那雙內勾外翹的桃花眸又湊得更近,裴時肆抵著她的鼻尖,繾綣輕蹭,“剛才是洗完了,但現在不是又濕了嗎?”
黎酒:“……”
輕顫的長睫更掩飾不住心虛,“那我也已經答應給你買棉花糖了……”
低磁蕩漾的笑音再次響起。
裴時肆饒有興致地低眸看著她,還真在那雙琥珀似的眸中看出認真。
她好像真的覺得。
兩包棉花糖就能將他給哄好。
也就是她家男朋友的教養還不錯,理智地選擇了做個人,而且……
他向她承諾過的。
這種事兒,得給足了儀式感。
浴室算什麼儀式感。
“行了。”
裴時肆忽然挺直腰板,輕捏了下黎酒的臉蛋,“逗你的。”
黎酒有些詫異地看向他。
便見男人的淺瞳裏漾著溫柔和認真,“你先洗,我在外麵等你,嗯?”
黎酒的小心髒還在撲通亂跳。
她斂下眼眸偷瞄一眼。
都這樣了……
他居然真就打算這麼輕易放過她?
黎酒在水簾中抬眸,便見裴時肆真沒打算逗留,轉身就要離開浴室。
但是——
某種上頭的感覺,卻讓黎酒衝動地抓住了他的腰帶,“等、等等。”
裴時肆的背脊驀地僵了下。
他剛回身望去,便覺柔軟的小手覆在他的腰上,黎酒臉頰紅得不敢看他。
“要、要不然……”
耳朵紅得幾乎快要滴出血來,“我用別的辦法幫你一下?”
黎酒的手試探性地摸過去。
那個瞬間。
裴時肆隻覺得電流橫穿他全身而過,甚至大腦都變得一片空白。
脫衣服的聲音。
在流水中窸窸窣窣地響起。
這次。
是黎酒將裴時肆反壓在瓷磚牆上,而他情欲難掩地微微仰起下頜,水珠順著滾動的喉結淌落下來。
他唇瓣輕啟,呼吸急促。
甚至在什麼都還沒發生的時候,低啞性感地喘息音就按捺不住。
“我、我不太會……”
黎酒的臉頰,像是染了晨露後盛放的玫瑰花,“你教教我……”
裴時肆的呼吸又滯了一瞬。
操。
他心裏隻有這個聲音。
欲壑難填。
……
後來黎酒紅著臉跑出了浴室。
連濕發都沒顧上擦,就像落水的小兔般火速逃離了狼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