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領頭的黑衣人剛開始也被這仿若聖火的火焰下了一跳,可是緊接著他發現這隻是普通的冷炎而已,當下那毫無波瀾的眸子中閃過一絲猩紅的殺意,全身黑色的幻氣入洪水般猛的從身體中席卷而出,在他的頭頂上方凝聚成一頭凶狠的狼形魔獸,呼嘯著向鉑懷的背後猛的襲擊而去。

“噗嗤……”專心向前狂奔的鉑懷沒有注意到背後,猛的被擊中,一個狼狽倒地,可是一想到胸前扛著的天血夜,他硬生生的蓄力將身子翻轉了過來,使他的整個後背落地,重重的倒在了地上,一口鮮血也猛的從他的口中吐出。

黑衣人驅趕著坐騎團團將此時已經從地上站起的鉑懷團團圍住,“最後一次,乖乖將你手中扛著的東西交給我們。”黑衣領頭人沙啞的聲音再次傳來,他那閃著紅光的眸子讓鉑懷有一種錯覺,仿若跟天血夜的眸子有幾分相像。

鉑懷並未回答黑衣人,眼眸掃過在自己身前的魂鏈,腦中一轉,猛的一把抓住那雪白色的魂鏈,雲雕巨翅狂揮猛的向上飛去,鉑懷一瞬間騰飛而起,而那底下的黑衣人眼中閃過一絲不削的光芒,手中黑色的長鞭猛的對著空中揮去,那長鞭就如蛇一般纏上了鉑懷的腳,黑衣人猛的一拉鉑懷身子就猛的向下墜去。

鉑懷見狀不妙,手中快速結印,“雲雕,寒冰刃。”空中的雲雕得令,身形狂猛的一震,尖銳的鷹口大張,一陣冰刃就從它的口中吐出,急速射向那執鞭的黑衣人方向。

那黑衣人見狀冷冷一哼,其餘的黑衣人體內詭異的黑色幻力在這一刻全部迸發,向著那空中的雲雕襲擊而去,雲雕被一擊擊中,巨大的身子一頭向下倒栽而去,連帶著鉑懷也向地麵撞去。

天血夜感覺到自己的身子好像被什麼狠狠的撞擊了一般,一股疼痛讓得她再次從昏迷中慢慢清醒了過來,她輕輕的半睜眸子,模模糊糊的影像慢慢的在她的眼中成形,四處硝煙四起,身下是鉑爺爺扛著她,四周這些黑衣人是什麼人?

“鉑……鉑爺爺,他……們是什麼人?”天血夜微微從喉嚨中擠出幾個音,沙啞的根本讓人聽不清楚她說的什麼,可是抱著他的鉑懷卻聽到了,此時他已經因為承受黑衣人的攻擊受了重重的內傷。

“小小姐,你……你醒了?”鉑懷異常吃力的說出了幾個字,警戒的看向四周的黑衣人,他的雲雕此時也顯然不行了,吃力的懸浮倒在一邊,可是他就算拚了這條老命,他都必須要保護好小小姐,因為小小姐是小姐唯一的寄托,也是雪山未來的希望。

“小小姐,他們就是襲擊天雲山莊的那群黑衣人,我也並不知道他們的身份。”鉑懷看似簡單的告訴天血夜的一句話,卻染讓得天血夜血眸圓睜。

“嗵……”一股血熱的衝動刺激著她全身所有的細胞,那在她昏迷前讓得她痛徹心扉的一幕突然在她的腦海中閃現,恍若一記悶雷敲在了她的心上,天傾城白衣浴血,迎風而立,那決絕的背影,自己不斷的無聲的嘶吼,她都沒有回頭,就像她好似隨時都會隨風而去一般,當時的絕望,這一刻再一次襲擊著她的大腦。

瞳孔收縮,那妖異的紅色顯得異常的詭異,她此時就像一個瓷娃娃一般,好似一碰就會碎掉一般,完全沒有了自己的知覺,她的腦海中,眼中,隻有天傾城那決絕的背影。

那些黑衣人見玩夠了,看向鉑懷懷中的天血夜,眼裏閃過一絲炙熱的光芒,因為他們都知道,那黑魔就在天血夜的手中,而那靈皇階別的帶頭黑衣人,騎著他那炎龍狂駒走向前,“把那女娃交給我們把,也許我們還能留你一個全屍。”

鉑懷聽聞黑衣人的話,抱著天血夜的手不由得緊了緊,蒼老的臉孔上盡是決然之色,渾濁的眼眸掃向了那十尺之外的山脈,隻要將小小姐送到山脈的另一邊,她就安全了,如果拚了自己這條命,能讓小小姐安全,那他這大半輩子,也算值了。

念頭在心中閃現,眼中閃過一絲恨絕,將手放至自己的嘴中猛的咬破,將血沾滿了十個手指,手下快速結印對著頭頂雪白色的雲雕大喝道:“老夥計,對不起了。”

雲雕身為鉑懷的伴生契約幻靈,它當然知道鉑懷此時想幹什麼,那淩厲的鷹眼,眷戀的看了鉑懷一眼,轉頭看向一眾黑衣人時,閃現了一絲堅決。鉑懷手印已經結成,隻見他一把抓住雲雕與他連接著的那一條魂鏈,仰天大喝一聲,“幻神在上,雲雕與我鉑懷之伴生契約,就此廢除,魂鏈……破!”

鉑懷在說道破字是停頓了幾秒,可是他一想到在他懷中的天血夜,當下狠絕的一手掐斷了魂鏈,瞬間一陣虛弱劇痛的感覺襲擊著他的全身,他猛的提起氣抱起天血夜,對著那不遠處的山脈上馳飛而去。

而雲雕在魂鏈斷裂的那一刹那,整個身子俯衝至黑衣人的麵前,“嘭……”雲雕在衝至黑衣人等人麵前時,全身整個炸裂,而在前方奔馳著的鉑懷,聽聞這一震天裂地的響聲時,他臉上早已是老淚縱橫,讓雲雕自爆,這是他想到的最後計策,隻要將小姐送到那邊,送到那邊就沒事了。